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隐私摊开在别人面前啊,对于探看司的人所有官员都是天然的排斥,即便如白太尉、叶丞相那般位高权重者。
即便如蓝如雪、玉净尘等世家子弟。
感受到众人气息的变化,苏玄神色不动,他早已经习惯了。
他的权势全都来源于皇上,做一个孤臣最合适不过。
宁三剑和秦怀德等宗门世家的使者目光灼灼的盯着苏旭那,眼里的战意一闪而逝。
苏玄乃是人榜排行第三名,他们都想与苏玄打上一场。
而苏玄若有似无的看了眼正拿着酒杯仪态从容华贵的顾夜阑,将心底冒出来的战意压制了下去。
容娴对下方那看不见的硝烟视若无睹,她淡淡道:“免礼。”
见苏玄直起身子,容娴目光扫过倒在地上即便昏迷依旧神色痛苦的领舞者,语气寡淡如白水道:“她交给你了,不管用何方法,一定要让她开口。给朕查清楚背后之人,朕倒想看看,是何人这般大胆,竟然敢行刺朕。”
话音落下,容娴立刻就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
前面还义正言辞的指责是别人引诱自己杀人,转头就自打脸的说有人行刺她。
容娴:“……”感觉丧丧的。
容娴假装自己没看到某些人空白的表情,强行自圆其说道:“朕这会儿才想起来刚才那刺客眼里的杀意,这人很可能私下贪了雇主的报酬,自作主张的将引诱朕杀人改成杀了朕一了百了,这等#破罐子破摔#的行为实在可恨。”
众臣、众臣还能说什么,只能木着一张脸假装陛下说的很有道理。
容娴清了清嗓子,慢吞吞的重复道:“苏卿,好好审。”
“诺。”苏玄应道。
他招招手,两道身着玄服,带着没有五官的面具之人拎起领舞者转瞬消失。
众人看到那二人眼皮子跳了挑,脖子都忍不住发凉了起来。
他们可是见过不少被那些黑衣人抄家灭族的大臣,他们就是皇上手下的刀,那把刀一直悬挂在众人头顶,让他们心惊胆战。
直到苏玄离开,宴会的气氛都久久不曾恢复过来。
容娴抬眼扫了一圈下方,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纯真的微笑,说:“起来吧,回到你们的位置上坐着吧,跪着作甚,只让各位使臣单独坐着多尴尬啊。”
使臣们:“……”他们本来没觉得什么,可被容娴这么一说,莫名就真尴尬了起来。
这煦帝简直有毒。
蓝如雪:“玉世兄,这煦帝的行事作风你看明白了?”
玉净尘罕见的迟疑了起来,超然物外的表情都维持不住了:“煦帝陛下太过耿直。”
蓝如雪:世兄你是不是对耿直这个词儿有所误解?
白太尉带着朝臣们回到座位上坐下去后,脸上的表情都丧丧的。
因为从陛下自行暴露那一刻起,他们就意识到自己被陛下给耍了。
容娴不喜欢看这些人难看的表情,轻哼一声,道:“怎么?朕宴请你们,你们不高兴?”
“臣等不敢。”众臣连忙道。
皇上都发话了,他们即便高兴不起来也得假装高兴啊。
杯盏交错,你来我往,所有人脸上都挂着开怀的笑意,仿佛发生了什么喜事。
容娴这才满意的端起茶水轻轻啜了一口,嘴角的笑意愉悦极了。
众臣心里瑟瑟发抖:弱小可怜又无助。
被皇帝陛下耍了一遭后,众臣心中都有些憋气,觉得是二位辅政大臣将陛下给教坏了。
因而一个个端着酒杯朝着丞相和太尉走去,话里话外阴阳怪气,让二位大人脸都黑成了锅底。
容娴见到这一幕挺了挺小胸膛,脸上带着小雀跃。
该,让他们两个整天给她布置作业。
顺便将众臣的注意力转移走,让他们顺理成章的忽视了她的修为,转而怼起了辅政大臣。
容娴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朝着倚竹道:“去给那些贵女传信,问问她们谁下棋下的好,双方选定对手手谈一局,让朕瞧瞧。”
倚竹收到命令后屈膝一礼,悄然朝着贵女那边走去。
容娴这会儿是懒得再看歌舞了,搞不好又来一出刺杀那就更丢人了。
还是让贵女们上,但贵女们身份尊贵,怎能做些取悦他人之事呢。
因而容娴便让她们下下棋,也展现下各人的手段和学识。
收到倚竹传来的口谕,贵女们一个个都坐不住了。
谁不想在陛下面前露脸啊,而且这还是国宴,若她们能脱颖而出,名气定然传遍北疆部洲。
不得不说,贵女们都很有野心,也很有想法。
不一会儿,场中就来了一群贵女,她们朝着容娴弯腰行了一礼后,得到准备后,直接就盘膝坐在宴席中央。
容娴伸手一指,一缕气运化为金色棋盘悬浮在半空中。
她懒洋洋的看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