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娴伸手接过木灵珠,迟疑了下,从袖中拿出小蛇来,慢吞吞说道:“小金,看好朕的大太子。”
她说罢,也不顾小蛇还陷入沉睡压根听不到,直接将蛇就给塞进了木灵珠内。
阿金:“……”
收回木灵珠后,她重新躺会了床上。
容娴眸色深如寒潭,神色平静如古井不波。
她刚刚本想将继承自己血脉的剑帝大太子送至造化池,可在她将要动作之时却停住了。
并非是突发什么意外,而是她信任不过造化池。
没错,容娴她不仅小心眼儿,还多疑。
人人都知道造化池,无数年下来,谁知道有没有人研究透了造化池,进而会对造化池做手脚。
会不会有心存歹意之人解开了造化池的禁制,带走他们所需要的血脉来牵制所图谋的人,或者直接在造化池孕育的孩子身上做手脚。
容娴心中有太多的不确定,所以她用一滴普通血液在造化池内造出一个替代品,这个替代品的出现只是为了应对她的怀疑。
若造化池真有问题,这滴血液所孕育出来的孩子也被人所控制,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在那孩子孕育之初已经剥夺了其血脉力量,不管再怎么成长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更甚者,若有人用那孩子胁迫于她——
容娴满是兴味的眯了眯眼,到时候可就鸡飞蛋打了。
她一定会先弄死那个孩子,然后再好好教阴暗处的老鼠做人。
她不愿意被任何人威胁,也没有人有资格威胁她,容娴更不允许自己落入那等狼狈的境地!
至于那孩子无辜不无辜的问题,容娴嗤笑,那本就不是承载她希望出现的血脉。
就如同在小千界时,沈久留于她来讲只是一个承载剑帝精血的容器,那孩子也只是她随意落子布下的局罢了。
容家的孩子,除了容钰外,只有以后的剑帝大太子。
不管是同舟还是傅羽凰,还是以后可能捏出来保护大太子的二太子,都是障眼法。
容娴最擅长的便是未雨绸缪,宁愿多思多想,哪怕最后证明她想多了做了无用功也无所谓,总比意外发生让她措手不及的好。
若真是她想多了,造化池内的那个孩子她也愿意给他一世尊荣的。
唔,这就说的有些远了。
孩子孕育出来还早着呢。
容娴微微阖目,寝宫外包围的禁制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她揉了揉一抽一抽发疼的脑袋,忽然身体一僵。
她隐隐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
同一个造化池帮助众多修士同时孕育子嗣,这就好比一个女人给很多修士生孩子,这么一想,容娴只觉得自己没将大太子放进去再英明不过了。
容娴:“……”
再者,没伴侣的还好,孩子只要是自己血脉,忍忍也就不计较了。
可有伴侣的却让造化池帮忙孕育孩子,那孩子算谁的。
总觉得中千界的修士头顶都是一片绿云罩顶。
这么一想的话,容娴发出一个意味深长的音节:“——唔。”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感慨道:“如今的中千界还真是一片绿意盎然呢。”
幸好别人都不知道容娴在想些什么,不然以后恐怕都无法直视造化池了。
而那些用造化池孕育子嗣的修士想必会很尴尬,而被造化池孕育迟来的修士也会尴尬,不知会不会喊造化池爹。
啊不对,应该喊娘的。
嘛,也不知最后谁会更尴尬一些。
容娴撑着脑袋抿嘴乐了起来:“一个造化池就能撑起一个世界啊。”
但笑完后容娴表情便微妙了起来,因为她想起来自己也给造化池送了一滴血。
这种给自己找绿帽带的事情让她纠结了起来。
当然容娴也没纠结多久,她神魂上的伤势发作,头又疼了起来,刚才轻松的心情顿时没有了。
看了看天色,还有一个时辰便到了晚宴时间。
容娴微微蹙眉,她不能以这副虚弱的姿态去。
她侧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眼睛微微合上,神魂沉入了意识中。
意识空间内,小剑散发着灼灼的光辉悬浮在半空。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暗淡的神魂,‘啧’了一声,觉得这神器当真不能随便动用。
幸好她之前的修为提升了许多,不然这次的反噬定然更强。
容娴化为一道流光飞进小剑内,来到了这片空荡荡又死寂的天地中,孤独的石碑依旧矗立。
容娴漫不经心的看了眼石碑,掌心平摊,金灵珠、水灵珠和木灵珠悬浮在掌心之上。
她伸手在三颗灵珠上空一抓,祭天之时截留的那一丝天道之力化为一只眼睛浮现在头顶。
哪怕只是一丝力量,但当容娴直视这只眼睛时,依旧有种卑微渺小的感觉。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