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娴这么诚恳的一接话,应平帝顿时被噎了一下,直接气笑了。
这人瞎了吗?他这是夸赞吗?他这明明是侮辱。
但让他亲口说出自己是在讽刺人,那就真将自己放在火上烤了,他还不蠢。
应平帝只能黑着脸附和道:“朕实话实说罢了。”
不然还能咋样,承认自己没见识吗?!
应平帝第一次觉得还是跟剑帝说话痛快,虽然半天闷不出一个屁来,但比这种绵里藏针噎得人半死的家伙强多了。
气运金龙在云海内钻来钻去,声若洪钟的也夸奖了一句:“应平帝也是个实在人啊。”
对于这种礼尚往来,应平帝没觉得半点欣慰,好么?!
言语间没有讨到好,应平帝青着脸:“朕倒想看看容帝明日的登基大典,是否会如容帝这张嘴般让人惊艳。”
气运金龙的语气平缓随和,坦荡磊落:“大概会让应平帝失望了,先帝驾崩,登基大典从简,恐怕不能让应平帝尽兴了。”
应平帝、应平帝被直接气了个倒仰,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容帝,不知道政客之间说话留半句剩下全靠脑补吗?
不知道面上笑容和善说的全都是假话吗?不懂得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吗?不明白装模作样高深莫测吗?怎么你一说话就坦荡荡的噎人呢。
懂不懂规矩!
容娴懂规矩吗?
她当然是——不懂的。
一不小心把天给聊死了,容娴没有半点愧疚之心。
没人教过她跟别国位高权重者该怎么聊天,但她天然黑的属性无师自通了,喜闻乐见的是,应平帝被她噎了好几次。
“容帝,你真是有趣。”应平帝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后,身形砰然消散在虚空中。
供奉们:不知怎地,总觉得很解气啊。
皇宫上方,在云海内的气运金龙重新闭上了眼睛盘卧休憩。
地面上,容娴缓缓睁开了眼睛,直接便对上了华琨那双亮晶晶的满是钦佩的目光。
容娴一脸茫然,怎么了这是?
“陛下,您真厉害,竟然将赵皇给气走了。”华琨激动的说。
要知道在从前,先帝与应平帝打交道时打嘴炮从来都没赢过,无奈之下,先帝便一直都是动手不动口,不曾想新帝竟然将应平帝给赢过了。
容娴眨了眨眼,一头雾水道:“什么气走,应平帝不是跟朕聊得很愉快吗?”
华琨:??
看到他的表情,容娴似模似样的感慨道:“应平帝跟你们说的不太像,明明是个很直率坦诚的人,你们怎么能说人家阴险狡诈呢。”
华琨:!!
“即便是互相敌对,也要学会尊重对手,不要在背后抹黑人家。”容娴语重心长的教导道:“你们这习惯不好,一定要改,要以诚待人,下三滥的手段只会降低自己的格调。”
华琨木着一张脸道:“诺,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字字句句的,看似说的是他,但他怎么总觉得陛下说的是赵皇呢。
供奉们:陛下好像有些天然黑啊。
容娴踏进希微宫时,倚竹忙迎上来道:“陛下,太尉和丞相大人已经等候许久了。”
容娴微微颔首,脚步一转,直接穿着便服便去书房接见臣子了。
刚刚走到书房门口,太尉与丞相已经走了出来。
“臣参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二人拱手行礼道。
容娴笑笑说:“朕安,免礼吧。”
她越过二人走到房间,坐在了御案之后,华琨十分有颜色的让人搬了两张椅子放在两侧。
“二位爱卿坐罢。”容娴语气随和道。
叶文纯与白师拱手谢恩后,便安稳的坐了下去。
容娴端坐在御案之后,温声问道:“你二人是否是为了明日的登基大典?”
叶文纯与白师对视一眼,叶文纯道:“皇上英明。”
容娴失笑,她与叶文纯和白师将明日的种种细节商议了一番后,白师又道:“陛下,边关的战事已经打响,飞羽军与安平军队也打得不可开交,不过至今胜多负少。”
容娴扬了扬眉,煞有介事道:“军中要事交由太尉处理,朕很放心,太尉全权负责便是。至于军情,写成奏本呈上来便可。”
白师:“……诺。”
也不知碰上这种懂得放权又君臣相得的君主是好还是坏,毕竟陛下看上去好似只想做个吉祥物。
夜半时分,容娴忽地眸色一闪,张口打了个哈欠,施施然的赶人道:“朕累了,有事改天商议。”
白师与叶文纯连忙起身告辞,若累到了陛下,就是他们的过错了。
他们却不知道,在他们刚离开后,容娴立刻靠在椅子上,将心神放在了江国内。
傅羽凰与叶清风二人知道神宁帝夜晚不会过来后,尽皆轻松了下来。
宫殿内,叶清风神色严肃道:“这段时间我已经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