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娴觉得自己这个属下有点烂泥扶不上墙,她干脆眼不见为净,直接别过了头。 但仔细想想,凭曲浪那半吊子的魔门,若真能将玉霄门给围住了,那才是怪事。 容娴想了想,双手飞快在半空中结印,一块儿散发着淡淡月光的金芒漂浮着。 她接过令牌,随手就扔给了曲浪,云淡风轻道:“令牌能让你将距离最近的魔修都召唤来,包括无心崖的修士,谁都拒绝不了,他们都听你调遣。” 曲浪一听这令牌这么牛,捧着令牌就跟捧着个祖宗似的。 容娴:?? 容娴:!! 容娴懒得看他的蠢样,脸上的嫌弃半点都不加掩饰:“围住玉霄门,别出了岔子,好了滚吧。” 曲浪刚想说句您老放心,就被这一声滚给噎了回去,他也知道自己被嫌弃了,索性抱着令牌就绝尘而去。 这就是紧抱大腿的好处啊,能狐假虎威啊。 曲浪喜滋滋的,可想到刚才的形容,他脸又一下子僵了,他刚才什么都没说,也没有黑自己是狐狸。 不过,他的预感很准确啊,尊主这次出现又搞事了,还是大事。 曲浪抓了抓头发,希望这次的事情并不大,也希望小千界能得天道保佑,禁得住尊主的折腾吧。 曲浪离开后,阿金逮着空便窜进容娴手里,将自己团吧团吧缩成翔。 容娴:“……” 立刻将阿金扔了下去,掀了掀眼皮道:“洗干净了再来。” 阿金扭了扭身体,这冰天雪地的去洗澡,还让不让蛇活。 它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容娴,发现这位准饲主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只能哭嘶嘶的去河里洗澡了。 其实在阿金的心里,容大魔头一直都很得它亲近,就算大魔头不想养它还把它送人,但它依旧亲近大魔头,这次大魔头很可能会改变主意养它这条萌萌哒小蛇蛇,它一定要好好表现。 这时,曲浪又回来了。 容娴:“……” 曲浪见尊主神色不对,连忙解释道:“藜芦大人,属下已经滚远了,但想到大人要使唤的人还没留下,便立刻赶了回来。” 他拍拍手,从他身后走出两名少年,面容清秀,一个活泼、一个沉静。 “大人,这二人您随便使唤,属下这次真的滚了。”他倒也是促狭,说起话来不要脸皮。 容娴一句话都还没说曲浪便消失了,她有些好笑,这么多年她一直使唤曲浪,从未想过换过人,也是因为曲浪识时务,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有眼力劲儿的很。 再加上他今日听到自己不会杀人后,完全就是放开了浪的。 容娴微微叹息,她的话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也难为曲浪真将其奉为金科玉律了。 不过曲浪的办事水平还是很值得称赞的,瞧瞧面前这两个少年,一个比一个眼熟。 容娴挑眉问道:“你们叫什么?” 活泼的少年看着容娴的眼里满是儒慕:“我叫牛砚。” 沉静的少年羞涩一笑,说:“我叫孙天佑。” 容娴:好吧,可以肯定这二人就是熟人了。 若她没有记错,牛砚是玄华山脚下村庄的那个孩子,而天佑该是玉霄门管辖的某个小镇上,因为没有灵根昏过去的小孩儿。 容娴眼里划过一丝意味深长,所以说曲浪会做人啊。 “叫我藜芦便是。”容娴笑吟吟道。 牛砚与孙天佑对视一眼,齐声道:“藜芦堂主。” 容娴弯了弯唇,忽然叫道:“小石头,天佑。” 牛砚和孙天佑听到这两个熟悉亲昵的称呼,脸色尽皆一喜,激动的想要开口喊人,容娴却连忙阻止了他们。 她指尖抵在唇边,温温柔柔的充满了蛊惑的味道:“可别喊错了名字,不然,是会被惩罚的。” 她暂时还不想被人打扰到她的游戏,一个不太配合的冷凝月已经够了。 “是,藜芦堂主。”牛砚二人连忙压抑住高昂的情绪,笑嘻嘻的应道。 二人那满脸的喜悦让容娴心情也好了不少,她满意的点点头,忽而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道:“你们二人在这里替我护法,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想到魔修动静这么大,能力稍强的人都会试图推演天机,想知道发生了何事。 这一推演,顺着蛛丝马迹不就找到了她的头上。 这可不行!容娴可不愿意她的计划横生枝节。 “麻烦你们二人了。”容娴神色认真道。 牛砚连连点头:“大人放心,属下定会保护好您。” 孙天佑附和道:“有属下在,定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您。” 容娴眉眼一弯,虽然温柔如昔,却总带着一股不容反抗的压迫感:“多谢。” 牛砚二人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也有种被死死压制住的困窘。 他们神色不自然的走到两旁,努力将心神放在警惕外界上,脸上的热度这才消了下去。 容娴转身来到不远处的树下,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她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莫名给人一种凌厉之感。 她的手轻轻按在压满积雪的光秃秃树上,眸中猛地绽放出刺眼的金芒,灿然不可逼视,只是淡淡的扫过来,便给人一种不可抵抗的压迫感。 光秃秃的树干轻轻摆动了下,一股晦涩的能量直冲向虚空深处最神秘之处。 ‘嗡’的一声闷响在容娴灵魂深处响起,好似惊扰了亿万年不变的雾霭,一道微妙的涟漪轻轻晃动着,延绵到更深更神秘之处。 容娴突兀地收回手,脸色一白,身形虚实交替,隐隐有溃散的征兆。 中千界容王朝,乾京皇宫,君临宫内。 怀中平放着一把剑的帝王盘膝而坐,像是在闭目养神,又像是在入定修炼。 忽然,他抬头朝着皇宫上空看去。 天空之上,容王朝的气运云海翻腾不止,千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