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柒脸色沉重道:“我们进不去。” 冷凝月紧紧握着拳头,深吸一口气说:“想让我冷凝月等死,绝不可能。走,我们先回山洞休息。” 就算没有筹码在身又如何,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她捏了捏手腕上小蛇的身体,说:“阿金,以前你不听话便罢了,如今到了生死关头,你若再不服管教,我就叫你剥了皮炖汤。” 阿金打了个哆嗦,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懂。 冷凝月冷哼一声:“阿柒,走。” 二人相互扶持,快步朝着之前的山洞而去。 第二天天刚亮,容娴便起身走到了窗前。 透过目光看向外面,风雪依旧在肆虐,没有半点停下的迹象。 这么大雪,也难为某些人能不停的搞事了。 容娴转身走出房间,看到对面火炕边趴着的李婶和蜷缩着的风衍,指尖轻轻弹出一道灵气,已经灭掉的柴火又烧了起来。 屋子里温度渐渐升高,李婶和风衍紧凑的眉也舒展开了。 她扫了眼李叔,低声道:“借宿一夜,换一条人命,两清。” 至于保护村中村民的性命不受冷凝月威胁,那也是因她忽然布下的禁制而起,算不得恩惠。 她的目光落在风衍身上,她能感到与风衍之间还有因果,未来定会再次相见,她身形一晃便消失在房间里。 等容娴再出现时,人已经来到了雪山上。 雪花轻轻飘落,但每当落在容娴身上时便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她身上白色的狐裘似与雪地融为一体,让她仿佛晶莹雪花所化。 忽而,容娴扬唇一笑,脚步朝前一跨,人已经出现在了另一头。 她手里掐着一条黑金小蛇,无视它的挣扎,笑眯眯道:“小金,好久不见了。” 黑金小蛇一僵,这个调调怎么这么熟悉。 容娴在它的七寸轻轻一掐,凤眸划过一道危险:“怎么?才几年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息、息心大魔头!! 黑金小蛇摆了摆尾巴直接装死,心里把它主人骂了千万遍,不是说大魔头已经死了吗?她现在见到的难道是鬼吗? 如今找个饲主都一个个不靠谱,净给它添乱。 容娴不知道小蛇心里已经将冷凝月从头嫌弃到脚了,她将小蛇认真的打量了一遍,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没想到你现在混的这么惨,还吃上人肉了,昨天那人也可怜了啊,硬邦邦的身体一副营养不良的姿态,你竟然都能下得去嘴。” 停顿了下,容娴神色微妙道:“最近失踪的那些人被你吃掉了是吗?你什么时候吃东西不挑食了?嗯?” 上扬的尾音带着无限的危险,阿金吐了吐芯子,可怜巴巴的蹭了蹭容娴的指头,唯恐自己被大魔头给弄死。 阿金:被冷凝月放养以后,它再也没有吃顿好吃的,自给自足不说,还要给冷凝月吃的,到底谁养谁,到底谁是饲主谁是宠物。 阿金一点都不想打猎,打猎使蛇消瘦,它只想吃吃喝喝卖卖萌,但冷凝月那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主,迟早药丸! 它得未雨绸缪,给自己重新找一个饲主。 阿金绿豆般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尾巴甩了甩,谄媚的朝着容娴手腕上缠去。 容娴皱了皱眉,掐着阿金的手微微用力,阿金立刻又开始装死了。 容娴微微垂目,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你之前在地上爬来爬去,还吃人肉,脏兮兮的别往我身上爬。” 阿金:大魔头你这么作是会失去我的你造吗?! ——显然容娴从来都没在乎过它,不然也不会再见到它第一面时就将它扔给冷凝月玩儿了。 她随手将阿金扔在地上,冷冷道:“我要见冷凝月,前面带路。” 阿金嘶嘶叫了两声没动,容娴垂眸看着它,直看得它心虚不已,这才开口说道:“别嚎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前面带路便可,不许讲条件。” 阿金:不是说听不懂吗?听不懂怎么知道我在讲条件。 它身上黑光一闪,瞬间变大了许多,老老实实的在前面为容娴领路。 似乎它的识趣愉悦了容娴,容娴这才好心的解释道:“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但你实在太蠢,看一眼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阿金:呵呵! 它报复似的动作飞快,力求将大魔头扔在身后,但显然它失败了,每次它回头的时候大魔头都一脸轻松的好似前来踏春,漫不经心地便追上了它。 一人一蛇眨眼间便到了冷凝月和阿柒的栖息之所,说来冷凝月这么多年在无心崖也是白呆了。 她的荣耀地位全都来源于容娴,当容娴死后,狴犴魔狱消失,魔修们无一人听她的,她一手训练的月卫也是为她人做嫁衣裳,被人追杀了这么多年,连一位心腹和朋友都没有,到头来留在身边的只是那个陪她出生入死的夫君。 容娴远远地看到那山洞,唇边噙着温柔的笑,轻声道:“找到你了,我的小宠物。” 她慢条斯理的朝着里面走去,毫不在意里面的人感应到她会怎么样。 山洞内,冷凝月第一时间察觉到有人接近,不过呼吸间,阿柒也感应到了。 二人对视一眼,阿柒会意朝着山洞外走去。 当容娴刚刚踏进洞内,阿柒出其不意地一掌朝着容娴打去。 容娴姿态随意地微微侧身,伸手轻轻掸着狐裘上并不存在的雪花,漫不经心间挡去了阿柒的攻击。 等容娴转过身来,阿柒才看到来人的面容,他失声叫道:“容娴?怎么是你?” 这三年来外面都传遍了,说容娴已经死了,尸体被魔修抢走,玄华山也因为此事和魔修已经不死不休了。 可现在容娴却突然出现了,还出现在他面前,饶是以阿柒的心智都不免震惊。 冷凝月本以为来人能瞬息毙于阿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