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的小院内瞬息间只剩下粉荷和铃兰二人面面相觑,良久后,铃兰笑容苦涩的说:“久留师弟将我们完全给忘了。”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即便沈久留性子再怎么清冷,却从不会将她们完全抛之脑后。 但自从沈久留心系容娴后,便好似被勾了魂儿似的,眼里只有容娴,除了容娴再也容纳不下别的东西。 “粉荷师姐,那个容娴有什么好的,为何久留师弟偏偏就看上她了。”铃兰神色满是悲哀和不解。 她与沈久留相伴十几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管是身份背景还是未来前途,他们都是最相配的一对。 她本已经打算好等这次久留师弟回山,他们便由宗主和长老做主成亲,谁知却横生枝节。 一个会点功夫的凡人,身份资格如何能配得上昊天仙宗少宗主。 “师姐,我决不允许容娴跟师弟在一起,她不配。”铃兰语气阴沉至极。 粉荷一看便知道她钻入了牛角尖,怎么劝都劝不回来了,除非少宗主能跟容娴分开与铃兰成亲,否则这件事定然会成为铃兰的执念,执念入魔可不是好玩儿的。 她沉吟片刻,眼里闪过一丝坚定:“师妹放心,我会帮你的。” 外人跟亲人之间如何选择粉荷分的很清楚,容娴再怎么优秀也没有她看着长大的铃兰重要。且铃兰还是大长老的孙女,她与少宗主之间的亲事更能稳定少宗主的位置。 打定主意,二人也不怎么着急了,她们第一次下山,山外的东西十分新鲜,之前有长老跟着她们不敢放肆,现在没有长辈在旁,两人都好奇的四处逛着,偶尔看一眼沈久留,不让人离开她们的神识范围内。 贫屈,小孩儿稚嫩的咳嗽声很是清晰。 容娴端着药碗走过来,语气温柔的说:“木木,喝了药会舒服一些。” 小乐小大人般走过去将木木扶起来,容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直接坐在了床边,拿着勺子搅动了下药汁,碗里滚烫的药汁瞬间变温,入口的温度刚好。 还未等她给木木喂药,木木的爷爷便端着两碗茶水过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老头子这里除了茶水啥都没有,还望容大夫不要嫌弃。” 容娴的目光在那茶碗上停顿了一瞬,用勺子搅了搅药汁,装模作样道:“我一直听小乐说您泡的茶水最好喝,之前尝过小乐泡的,今天有口福尝尝您泡的,真是来对了。” 她说话时神色温暖和煦,完全看不出之前嫌弃人家茶水嫌弃的要死的态度。 守在一旁的沈久留听到她的话,眼皮跳了跳。 要是没记错的话,在来之前他只是稍微提了句这茶水,小娴的态度便像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一样。 虽然那茶水的味道确实让人难以忍受。 但是现在—— 他的目光在容娴身上划过,微微沉思,难道姑娘家的心思都这么善变吗? 而听到容娴恭维的老人家,脸上的紧张和忐忑消失,完全将她的客套话当成真的了。 老人家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直接将茶碗朝着容娴递去:“既然您想尝尝,那便趁热喝吧。” 容娴低头对上送到嘴边的茶碗,抬头看看老人家热情的笑脸,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苦恼的揉了揉额头,觉得伪装太好也不是件好事。 虽然盛情难却,但容娴不太想委屈自己。 她抬手轻轻扬了扬药碗,故作可惜道:“这药凉了喝不好,看来要品尝老人家的茶水,还得耐下性子等等了。” 说着,手中的勺子还在药碗搅动了下,刚刚还稍显温凉的药汁又开始冒热气了。 默默看透一切的沈久留:“……”心情稍微有点复杂。 老人家一听这药耽误不得,连忙将茶碗重新放回了桌子上,茶水随时可以泡,孙子的病更重要。 不用立刻面对那碗难以下咽的茶水,容娴松了口气,这才将药碗递给木木,笑吟吟说道:“木木,一口气喝光就不会觉得苦了。” 老人家在一边着急道:“有点烫,木木吹吹。” 容娴眨了眨眼,也不嫌麻烦的重新将药汁弄凉。 木木乖乖地接过药碗,小舌头像猫咪一样试探的舔了舔,发现不烫后,一口气直接喝完,苦的他整张小脸都皱成一团。 忽地,他嘴里好像被塞了什么东西,下意识嚼了嚼,一股奶甜的香味在蓓蕾蔓延而开,立刻就驱散了嘴里的苦味。 木木惊讶的看向一旁笑吟吟的容娴,目光在容娴的手上打量了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忍不住奶声奶气的问道:“容大夫,那是糖吗?” 容娴抿唇一笑,接过他手里的药碗放在一旁说:“是糖,吃了我的糖,准备好让我扎针了吗?” 木木缩了缩脖子,似乎有些害怕,但看着容娴温柔的模样,硬是鼓起勇气道:“准备好了,我不怕。” 容娴轻笑了声,将药箱中的布包拿了出来,布包打开,里面别着一根根纤长的银针。 容娴指腹划过这些银针,从中取出来一根,脸上的神色严肃了起来。 指尖弹过银针,针上一点灵光闪烁。 银针飞快在木木身上的穴位扎过,不过片刻的功夫,容娴手指微动,银针已经回到了布包内。 看着闭目昏睡过去的木木,容娴她将木木放平在床上,位他盖好被子后,替他把了把脉,随即笑道:“肺部湿气已除,木木睡一觉便没事了。” 老人家面色一松,脸上的笑意更为真切。 老人家表达谢意的方式十分质朴简单,他将木桌上的茶水倒掉,又重新给容娴与沈久留泡了一大碗端来。 并没有躲过一劫的容娴:“……”这茶水是什么味主人家心里难道没点数吗? 但看着老人家笑容真挚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