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京兆尹的人四处查询酒肆伙计所说的那个马车夫,可是哪里能寻得到,那马车夫早就跟着刀疤脸躲避了起来。
翌日,四爷一早仍旧去朝廷里,他如今身处内阁,替康熙打理着军政要事,一日不去宫里头,那等待他抉择的事情就已经摞了整个案头。如今弘历弘昼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所以四爷便将寻找他们下落的事情交给了京兆尹,他自己还得入宫去处理朝政的事情。
弘历弘昼失踪的事情,四爷并没有跟任何人提,也嘱咐了京兆尹不得将此事透露出去,他是怕有人拿捏此事大做文章,如今弘历弘昼的失踪到底是何人所为,还没有定论,所以四爷必定也不会轻易说出去的。
况且,康熙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现在俱都是靠药材维持着精神,多半时间都是在休息。常年为国事操劳,再加上身上的旧疾,又因为面子贪欢女色,使得他的身体如一架用旧了的机器,再怎么维护,老了就是老了,最后也只能靠润滑剂才能吭吭咔咔地多运转几日。
德妃的身体也开始不好起来,或许是因为操劳两个儿子的关系,终于也开始三天两头叫太医去永和宫了。四爷自然不会再拿弘历弘昼的事情去搅扰康熙与德妃了。
那厢,兰琴特意嘱咐了雪樱,让她守口如瓶,万万不可将弘历弘昼不在府里头的事情说出去。所以只到现在,除了耿氏只到之外,就连武氏和宋氏都不知道,福晋更是不知道。
雪樱答应了兰琴不说,她便真地没有说。可是,她几乎每日到去揽星居去找乌西哈说话看书,两人尽然颇为投缘。福晋只以为她是为了讨好南小院,接近弘历,故此也就没有管。
就这样过了一日,门房处突然送来了一封信,说是给崔娘的。崔娘其实已经多日不来府里头了,不是她不来,而是她的孩子因为感染了痘症,兰琴便让她回去照料孩子去了,她也怕自己来府里头,将那痘症传染到府里头的人,也便没来了。
抱琴拿着这封给崔娘的信进来与兰琴说话,崔娘不在,她的信件自然交给主子处置。
兰琴正听完几个婆子的汇报,此刻正坐在榻上喝茶,见抱琴拿着一封信,心里就是一疙瘩,然道是绑匪来信了?
“主子,门房处来了一封信,是给崔娘的。”抱琴道。
兰琴听闻,顿觉失望,她本以为是绑匪的信,可尽然是给崔娘的,便道:“崔娘这一阵子都不在,你放在你那里,等她来了交给她便是。”
抱琴见兰琴这样说,便应了,将那手里的信塞入自己的袖子里,预备放到自己的屋子里去。
兰琴思忖片刻,又唤住了抱琴:“等会让,拿给我瞧瞧吧。”
抱琴觉得奇怪,按说给崔娘的信,主子怎么要打开瞧呢?
兰琴其实也是突然想到,崔娘能有什么信件,于是起了疑心,让抱琴拿过来瞧瞧。
当抱琴将那信交给兰琴瞧时,兰琴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她盯着信封上的三个字,盯着不放。
“主子,怎么了?”抱琴见兰琴露出异样的神情,不由得脱口问道。
“这,这是弘历的字!”兰琴欣喜地道,她幸好没让抱琴将这封信拿走。弘历的字迹,兰琴已经熟悉得再熟悉不过了。
兰琴颤抖着双手,急切地将信打开了,果然映入她眼帘的的确是弘历的赎银信。
兰琴细细读了一遍,信中内容写了很多让崔娘赶紧拿银子赎他们回来的话,多半都是求救之语,一点也没透露他们身处何地,是被何人绑去了的字。
兰琴反反复复又看了三遍,还是没有发现信里一点儿能找到他们的蛛丝马迹。
几个丫鬟也都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兰琴脸上的表情。她们自然都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俱都跟着兰琴忧心不已,这好不容易终于来了一点儿消息,自然都大气不敢出,在一旁凝神屏气,只等着兰琴将信里的内容说出来。
“熙春,去前院传话,让王爷一回来,就到南小院来,就说四阿哥的事情。”兰琴终于放下手里的心,对着站在末尾的熙春道。
熙春连忙点点头,立刻就转身,走到门帘处,掀开腊梅迎雀的锦缎的门帘子出去了。
“主子,信上说了什么?”玉萧忍不住带头问道。
“自然是求赎金的信,不过弘历这还是一向是个有心的,让王爷回来瞧瞧。我瞧了半天,看了藏头的部分,也没有看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兰琴一边说,一边又去看那信。她以为弘历将紧要的信息藏在了每句话的头一个字上,结果看下来,没有什么意思。
不过,弘历能写出这封信出来,至少可以证明他们现在安然无恙。虽然兰琴照旧预料到会是这样,可是她直到此刻果真看见了弘历的字迹,一颗悬着的心这时才放了下来。
“主子,那现在四阿哥和五阿哥在哪里?”抱琴道。
“不知道。既然他们送来了信,就是想要赎银的,看来就是有人盯上了他们,瞧着是两个孩子,起了贼心。真是好大胆!”兰琴道,她心里一直担心这件事还掺杂了其他人,比如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