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穿土黄色的长袍的是高士奇的孙子,据说继承了祖父的才学,已经在翰林院做主簿了。”雅尔檀继续介绍道。
“可是高小姐的兄长?”别楚克朝着正坐在自己一旁的高小姐道。
“正是家兄。”高小姐不会骑马,故而也没有上场。
“听说你这位兄长可是神童,自小就会作诗,十岁就夺了童试的魁首。”雅尔檀笑道。
“家兄不才,端不能担当‘神童’两字,但却是六岁就能作诗,八岁做文章,十岁的确夺了当年童试的第一名。如今家兄十六岁,还未曾婚配。”高小姐笑道。
“哈哈,高小姐这是在给我们的五格格推荐家兄吧!”雅尔檀笑着看向别楚克道。
别楚克见高小姐和雅尔檀都看着自己笑,其他人也都纷纷露出赞赏的神色,便红了脸道:“别楚克还没有及笄。”
“自然是四格格先定了亲,才好给我们的五格格定亲。”雅尔檀笑着拍了拍别楚克的手。
“弘历和弘昼都还没定亲吧?不知我舅舅是何打算?”雅尔檀接着问道。
别楚克还从没有听兰琴或者四爷说起弘历和弘昼的亲事,自然不敢乱说,便道:“还未曾听额娘提及过,他们都还不过十三,有些早了。”
雅尔檀见别楚克这般说,心里便有了数。她偏过头去看场中的人,发现自家小姑子的身边正好就是弘历,另外还有几家的公子。
别楚克也看到了,再细细一看,弘昼则在乌拉那拉家那位雪樱小姐的身边呢,经过几圈后,他们的位置都没有变过,明显就一直跟随在其身侧的。待又观察了一阵子,雅尔檀的嘴角勾起了笑意。
那厢,富察明玉也已经察觉了跟随在自己身侧的几个人,似乎从一开始上场就没有变过。她自然认得弘历了,见他一直跟随在自己身侧,明显有追逐之意,不由得心生一股自得。
而另一侧的雪樱也已经发现了弘昼,她自然也认得弘历和弘昼,见弘昼正是那日自己在门口看到的人,心里自然都明白。
而乌西哈见自己身边的人总是那几个人,心里也有些明白,便不想再跑了,遂率先跑出了马场。
待她回到别楚克身边,还没落腚,就看见别楚克与表姐雅尔檀齐齐笑着看着自己。
“你们笑什么?”乌西哈看着她们的笑容,只觉得有些发毛。
“姐姐如何不多跑跑?”别楚克道。
“看吧,我今日想要黏着你,你却赶我走。”乌西哈揶揄道,并不回答她自己是因为不喜欢被那几个人围绕着才下来的。
“乌西哈,过来,到表姐这儿来。”雅尔檀也听说了一些关于乌西哈的事情,知道她的性子,便想如果能给乌西哈找到一门合适的亲事,说不定明玉的亲事就好办了。
待乌西哈坐到雅尔檀身边时,她便拉着她的手问了问对刚刚那几个人可好。乌西哈见这话头,立刻摇摇头道,直说自己并未曾留意身边有什么人。
别楚克见乌西哈如此,急道:“刚刚穿蓝袍的正是魏家公子,还有穿土黄色的是高小姐的家兄。”
乌西哈继续装傻道:“是吗,他们跟在我身侧了?”
雅尔檀到底是过来人,她并不如别楚克那边着急,看出了乌西哈对那两人无意,便不再继续追问。
马场并不招待来宾,雅尔檀从不在这里招待人用过膳食,这次因为她有特殊的目的,便破天荒地留了前来的各位公子小姐用膳。
用膳的地方就在马场后面的一所半封闭式的院子里进行。为了让这些男男女女有进一步的接触机会,雅尔檀特意将他们分别用膳的地方只用了一道木屏风相隔。
这一回男眷一共来了十六位,整整坐了两桌;女眷不包括雅尔檀和富察明玉,也来了十二位,便凑了一大桌子。
待各人都坐在了各自安排好的位置上后,丫鬟仆妇们开始上菜。雅尔檀将弘历和弘昼安排在高公子魏公子一桌上。以泰安为首的宗亲子弟则被安排在了另一桌上,互不干扰。
女眷这边,雅尔檀也特意将乌西哈和别楚克挨着自己坐下,她的小姑子富察明玉则让她招待乌拉那拉家的、高家、张家、徐家、施家、刘家的等几位世家小姐。以纯芳为首的宗亲女眷则挨在一块儿坐了。
为了增加娱乐性,雅尔檀还请了歌姬乐姬来助兴,令她们纷纷献上拿手的绝技。
一个善弹琵琶的乐姬的琵琶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只见她的手在琵琶的几根弦上反转流转,看得人眼花缭乱,压根也看不清她到底如何弹的。只有一股股仙乐从她手里流出,听得人不忍打断。
乌西哈认真地听着琵琶女的琴声,似乎明白了她的琴声的意义,如一位等待情郎的少女,正在期盼自己心仪的人归来。
待琵琶女弹奏完,乌西哈忍不住将自己手上的一枚玉戒指亲自送给她,算是打赏她的精彩演出。
“多谢小姐!”琵琶女从未收到过这等贵重的赏赐,连连道谢。
“不用谢!瞧着你的打扮,好像不是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