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四爷照旧寅时起床,没来得及喝新媳妇茶就出府入宫了。弘时一大早领着两个新妇去正院给福晋敬茶。
伊尔根氏穿了一件银红色的旗装,梳着大两把头和燕尾髻,头上戴着一套珍珠头面,整个人显得端庄柔雅。因为她眉目长得很细,看起来如画上的女子,颇有一些韵味,倒是比乌拉那拉淑珍要耐看一些。昨晚,弘时也是歇在了她那里,一早起来,对门的淑珍还亲自到了她门口请了安。
此刻,一阵淡蓝色旗装的淑珍与伊尔根氏和睦地一起随着弘时跨入了正院的门槛。
“妾身给额娘请安!”
“妾身给额娘请安!”
两人一左一右行礼,弘时便站在福晋坐下首,一脸的宁静,看不出他到底对哪个人更中意些。
“好,都起来吧。”福晋正坐在主位上,目光平和地扫过两人身上一圈,又打量了弘时几眼道。
待丫鬟们端了茶过来,伊尔根氏与乌拉那拉氏便一先一后给福晋敬茶。
依着规矩,福晋再给两个新妇一人一点红包,算是喝了儿媳的茶。
伊尔根氏得了一套黄金镶嵌宝石的头面,乌拉那拉氏得了一套红髓石的头面。孰轻孰重,一眼明了。
伊尔根氏开始还担心同自己一块进门的侧室乃是婆婆的亲侄女,婆婆会偏袒一些她,可是从昨晚弘时来自己房里过夜,今日乌拉那拉氏又到自己门前立了规矩后,她便觉得自己想多了,此刻见婆婆赏赐的东西也是给她的贵重一些,心里更加放心了。
“弘时,你从今天起,就已经是大人了。娶了妻室的人,该以什么为重,你应该心里明白。日后,么要贪恋闺房之乐,每日还是得改寅时就起了,读书习字不可荒废。你阿玛如今身居要职,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你作为儿子,能帮忙分担的就主动去分担一些。”福晋首先训斥弘时道。
“是,额娘教训得是。儿子记下了。”弘时恭敬地道。
“眉宛和淑珍,你们同时嫁给弘时为妻妾,日后就要齐心协力伺候好弘时,不可互相嫉妒生事,不可让他分心。妻妾和睦,男人在前面方才能安心做事。知道了吗?”福晋义正言辞地道,似乎她便是真正做到了妻妾和睦的典范。
“是,儿媳记下了。”两人同时异口同声地道。
待从屋子里出来后,弘时便去了前院,继续去跟朱师傅读书。如今他已经十六岁了,还没有领什么正经差事,每日读书习字仍旧是他的主要的事情。
伊尔根氏与乌拉那拉氏便扶着自己的贴身陪嫁丫鬟,一前一后地往弘时的新院子里走去。
“姐姐!”乌拉那拉氏唤道。
伊尔根氏便停住脚步,回身等着乌拉那拉氏,说道:“妹妹有何事?”
“我听说姐姐的绣工很好,不知可不可以去请教姐姐一二?”乌拉那拉氏乖巧地道,“刚刚额娘说的那些话,妾身更觉得应该为姐姐做一点物件儿。只是妾身绣工未必能及得上姐姐一二,不敢献丑。”
伊尔根氏见她这般,连忙道:“好妹妹,你真是客气了。那就到我那边坐一会儿吧。”
于是,两人携手一块儿往新院子那边去了。
不多时,后宅里的人便都知道了弘时的这一妻一妾关系和睦得很,原本以为她们会难以相处,但看下来却处得不错。
四爷得知弘时的后宅这般,自然也很高兴,便连带着对弘时也亲近了几分。弘时时不时在四爷面前说自己已经成年了,总窝在朱师傅那边读书,而没有实际事情去做,实在是浪费时间,更加因为不能为四爷分忧,而心生不安。
四爷见弘时这般孝悌懂事儿,便开始将自己在政务上的时间说于他听,有时候还会将抄录回来的折子给他看,并听取弘时的意见。
父子俩关系颇为和睦,一时之间,福晋在府里头的地位渐渐有了抬头的意思。
兰琴并不理会这些,一心管理好自己的铺子和后宅里的事情,与福晋并无交集,倒也没什么事情发生。偶然听到几句说福晋的两个儿媳妇和睦,兰琴也只是笑笑,她总觉得乌拉那拉氏家的女子惯会的本事都差不多。那个乌拉那拉淑珍倒是碰到过几次,兰琴总觉得她的谦恭里面透着一股子虚情假意,跟年轻时候的福晋差不多。可是瞧着那个伊尔根氏,简单单纯得很,以后可是要吃乌拉那拉氏的亏的。不过这都是弘时院子里的事情,兰琴自然不会去管,她现在正操心着自己两个女儿以及儿子的事情,都有点忙不过来了。
乌西哈的性子不是一时半会能扭转得过来的,时不时宫嬷嬷就会来找兰琴,告乌西哈的状。别楚克也来跟兰琴说过乌西哈当着外人的面所说的“豪言壮语”,弄得兰琴一个头两个大。这个闺女,然道自己是教歪了。当时只想着不让她变成那种病病歪歪,脾气软弱的娇宠格格,却不料一个不留神,养了一个神经大条,太没规矩的闺女,可是让兰琴又犯了愁。
可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乌西哈的脾气不知道怎地就传到了宫里头去了,德妃这就派人来传话了,让兰琴将乌西哈送入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