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菱心里一慌,想要站起来,可是腿上分明不得力气呀。
武氏盯着水菱扫了一圈后,便又看向了她桌子上的早膳,很是丰富呀,远不是一个侍妾该有的份例。水菱哪里有银子打点膳房的那帮子人?分明是有人在暗地里帮助她!
“见了我们格格,既然还坐着不动,纪夫人好大的排场!”红樱冷着脸讥讽道。
水菱嘴巴一抿,双手撑着桌子,想要接触手臂的力气站起来,可无奈腿上实在不得力,撑了半天也没站起来。
“纪夫人就坐着吧,不是刚刚把腿给伤了么!今日本格格来,是来查红箩炭的,刚刚有人禀报,红箩炭少了一些。本格格怀疑是有人偷盗了一些去了。纪夫人不会不让我们查吧?”武氏走到水菱身边,看着她的测验,果真是长得挺妖。
水菱知道武氏这话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心里一紧,只好道:“请武格格自便。”
其实不等水菱说,武氏所带来的粗使丫鬟已经开始在水菱屋子里翻箱倒柜。
水菱的心随着那些翻找东西的声音一下下跳着,她不知道武氏会拿此事做什么文章,还没等她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不要投靠福晋,武氏便已经开始出招了。
“格格,东西找到了!”外头一个粗声粗气的女声叫起来。
水菱眼睛一闭,知道自己只怕难以逃脱了,只好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武氏瞥了她一眼,便高声道:“抬进来,让我瞧瞧!”
“纪夫人,你能解释一下,这些是怎么回事吗?”武氏看到了预期要看的东西,问道。
水菱咬紧牙关不吭声,她不知道如何说,然道告诉她,这是福晋派人送过来的,这不等同于跟她招认自己已经投靠了福晋!
武氏见水菱不说话,便道:“既然你不说,那想必就是你自己偷的?”
水菱的肩膀开始抖动起来,她道:“妾身都这副样子了,哪里还能去偷碳?”
武氏知道水菱一贯是个牙尖嘴利的,此刻见她被自己逼迫得没话说了,暗暗一笑道:“那纪夫人如何解释这些东西,而且你一个妾侍,哪里配用这些!?”
水菱知道自己这次是落人口实了,妾侍的确不能用红箩炭,只能用黑炭的。
“来人,请纪夫人出去跪着!她既然敢公然破坏府里头的规矩,怎么说得去跪着,直到她说清楚了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武氏扬声道。
外面的两个粗使丫鬟立刻进门来,她们俱都长得腰圆臂粗的,浑身是劲。两人一人一个胳膊,将水菱从椅子上架了起来。
水菱觉得自己的两个胳膊似乎都要被他们卸下来一般,但是不容她多想,两个粗使丫鬟已经拖着她往外头走去。
腿脚还没有恢复,水菱只觉得腿部一阵阵传来疼痛感,让她觉得非常难受,可是等待她的还远不止这些。两个丫鬟将她拖到外面,然后将水菱按在了屋门口的台阶下的青石地上。
这一番动静,早就将云氏以及门房处的张妈妈和秋妈妈惊动了。只是她们看着是武氏亲自来的,都不敢上前说什么。一个妾侍,被格格惩治,那是理所当然的。
武氏一身黑貂皮大氅走了出来,她身边还站着红樱和红茜。
云氏站在自己屋子门口,手里捏了一把瓜子磕着,满眼的看好戏的神情。像她这般没了好颜色的后宅女子,最喜欢的就是看别人的好戏,好打发空虚无聊的日子。
“纪氏,不守规矩,私自偷了红箩炭,如今证据确凿,特令跪在这里两个时辰,反省一下。”武氏冷着脸道,“将她屋子里剩余的红箩炭带走。”
“张妈妈,你来盯着,如果不够时辰便让人起来了,我维你是问。”武氏瞧见门房处的两个婆子,对张妈妈道。
秋妈妈瞧着这番样子,哪里敢去求情,况且纪氏自己不说出福晋,她也自然不会说。
武氏带着人绨了水菱几眼,又看了看她那条摔伤的腿,满意地走了。
云氏见武氏走后,便从门里头出来,走到水菱身边,故意疼惜地道:“哎呀,妹妹的腿还没有好,这一跪,恐怕就要雪上加霜了。”
水菱此刻只觉得又冷又痛,可是更痛的确是她心里的痛。自己今日这般受辱,皆是因为自己得罪了南小院。
不过片刻,水菱受罚的事情便传了出去。兰琴得知后,略略皱了皱眉头,对崔娘道:“莫要太过,立下规矩是可以。毕竟到了年关了,林大夫就要回家的。到时候府里头不一定有大夫。若是她再病了,总不好让她挨着。”
崔娘却对武氏的那番做法很是赞同,道:“主子,水菱这样的丫头,就该这么罚,去去她身上的气焰。让丫鬟们都看看,背主求荣的下场是什么。”
兰琴摇摇头,便也不去理会这件事了。反正水菱那里莫名多了一些不属于她份例的东西,的确该惩治,不能这府里头不是乱了套。
水菱在冰冷刺骨的青石板地上跪了一个多时辰的时候,只觉得而自己的膝盖以下的全不是自己的了,她身上的衣服并不厚实,整个人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