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三格格纳敏如今也已经十四过了,吃着十五岁的饭了。她出落得极是明媚,与当年的颜玉有了七八分像。武氏瞧着越来越像颜玉的三格格,心里头有点五味杂陈。
如今,纳敏的婚事也还没有定下来,武氏心急如焚,曾经去找过兰琴,想让纳敏就嫁在京都,这样以后自己还可以见到。
“乌西哈,武姨娘听说,你阿玛正在为你寻亲事呢!”武氏听到一点风声,这便问道。
“武姨娘,纳敏都还没嫁呢,我急什么!”乌西哈朝着纳敏眨了眨眼睛道。
武氏听了一乐,道:“你们都已经及笄了,都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了。”
纳敏微微有些脸颊发红,可是乌西哈却毫无知觉地道:“我还想在阿玛额娘身边多待几年呢,不着急。”
武氏瞧着乌西哈,再看看纳敏,便不再言语,只劝着乌西哈多用一些。
那厢,张妈妈得了兰琴的话,便请了林大夫过去菊园为水菱看腿伤。林大夫还是第一次来到侍妾们所住的这个便宜的小院子。因为在水菱之前,这里头就住着一位侍妾云氏,从来没有请过他去看病。
门被推开的时候,林大夫被屋子你简陋的设备震惊了,这样的环境简直比侧福晋面前得脸的大丫鬟的房间都不如。可是这分明就是同样伺候四爷的侍妾的屋子。屋子里根本就不大,外面一间屋子,简单的白色,里面一道月亮拱门,进去就是卧房了。
“纪夫人,林大夫给请来了。还有侧福晋仁慈,一听说夫人的腿摔伤了,就立刻让我去请了林大夫。”张妈妈带着林大夫穿过堂屋往里走。这屋子里不仅仅简陋,而且还十分寒冷。林大夫觉得奇怪,就连下人屋子里也能分到一点黑炭,怎么这纪夫人的屋子里一点暖气都没有。
不待想清楚这些,林大夫已经跟着张嬷嬷走到了水菱的床头了。原来水菱摔了腿,再加上屋子里又没有碳火盆子,冷得很,她便只好钻到被窝里去了。
“纪夫人,大夫请来了。我还得去扫扫那边的雪。”张妈妈口气淡淡地说道。
“有劳妈妈了。”水菱正靠在枕头上,脸色有些苍白。
这林大夫以前也常见水菱,此刻见她这副样子,当下心里也有些怜悯。水菱爬床的事情可是闹得全府都知道了的。她今天这副光景,又怨得了谁呢?
“纪夫人,小人失礼了。”林大夫示意水菱将脚边的被子拨开,他得想看看腿上的伤势。
水菱略略坐直了身子,然后去掀开铺在脚上的被子。这被子也不怎么厚实,看着还像是沾了水气一般的。林大夫见她不方便,便道了句“得罪”,然后便去帮她掀开被子。
林大夫将水菱的裤腿卷上去,查看她摔伤的小腿处,果然肿了。他从药箱里寻出一副手套戴上,然后开始去摸水菱的小腿骨。
“应该不是骨折,还好,不算很严重。不过确实这几天不要动,最好在床上静养十日。我再给你开一点药,外敷加内饮,应该可以好的。”林大夫温和地说道。
“多谢林大夫。只是水菱这样子没法子跟着林大夫去拿药了。”水菱小声地说道,哪里还像往日那个行事泼辣活泛的样子。
“我会让那一个小厮送过来的。纪夫人就不要担心了。不过这汤药每天需要煎熬,你这里如何熬药?”林大夫瞧了瞧这屋子里,连块黑炭都没看见。
“我去求了张妈妈,给一些她银钱,让她帮我熬煮熬煮吧。”水菱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只得这样了。纪夫人好好歇着,不可乱走动。”林大夫交代了几句话,便拖起药箱出去了。
走到门口,林大夫想起了什么似的,对门房里的张妈妈问道:“纪夫人屋子里怎么一点儿黑炭都没看见。这么冷的天,她的用度呢?”
张妈妈一愣,随即有些阴阳怪气地道:“这位纪夫人,可是从南小院出来的,哪里用的惯黑炭。她嫌弃那烟雾太熏人,没烧呢。”
林大夫哦了声,便又道:“等会儿我差人送来药,劳烦张妈妈替纪夫人熬煮一下吧。”
张妈妈连连称诺,可是待林大夫走远后,便瞅着他的背影狠狠剜了一眼。
“我说,这林大夫莫不是对那位有情谊,还管起她的闲事来了。”张妈妈走进门房,见秋妈妈正往黑煤炭盆子你丢栗子,便说道。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秋妈妈看了张妈妈一眼道,“她摔成那样,咱们还是看顾看顾吧。不过是熬煮几副药。”
“这话可是你说的,那你替她熬煮吧。”张妈妈一坐下,拿起小几子上的一把花生剥了起来。
“好,都是落难的人了。我说你就被对她那么苛刻了。”秋妈妈道。
“我哪里对她苛刻了,你没看她刚来的时候的那个张狂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是王爷的女人了,我瞧着还不如人家面前得脸的丫鬟穿戴得好。”张妈妈瞪了一眼道。
原来水菱摔了,她本身不关心,但是又不能不去禀报,所以自己巴巴地去了,为的就是在兰琴面前露个脸面。之前水菱刚来到这里,与这个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