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四爷与兰琴回到年氏的正屋,四爷便对里屋的人道:“将红翘押到行刑房去,其他人全部都回去吧,不许出自己的院子,各自都在自己屋子里,直到这件事真相大白。”
富察氏狠狠地扫了兰琴几眼,刚刚四爷明明就已经准备发落了刘氏的,都是她出言阻止了的。刘氏则带着劫后馀生的目光看了兰琴一眼。
众人各自散去,屋子里只剩下了四爷、年羹尧以及兰琴主仆。
“王爷,你怎么将他们都放走了。到底是谁害了我妹妹?”年羹尧显然对只关押了一个奴婢不满意,质问道。
“如今刘氏和富察氏都有嫌疑,在没有找到确凿证据的时候,只能先让他们回去。世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先救她要紧。”四爷道。
“年大将军,现在年侧福晋还没有醒过来。红翘又突然改口,是刘氏所为。但是妾身觉得此事蹊跷得很。”兰琴道。
这时,宫里头的张御医和陈御医走了出来。他们俱都一脸狐疑,相互低语了几句,交流着什么。
“王爷!”张御医唤了一句。
四爷转身走了几步,问道:“可有什么进展?”年羹尧也跟了上前。
“王爷,刚刚卑职与杨御医为侧福晋试毒,发现了一件蹊跷的事情。侧福晋身上的毒明明已经被我们去得差不多了,可是她却还是没有醒来,而且脉象仍旧很虚弱。我与杨御医怀疑,侧福晋身上恐怕还有其他毒。”张御医道。
四爷与年羹尧俱都是一怔,就连兰琴听到这里,也是一惊。这年氏到底被人下了多少毒呀?
“那侧福晋身上还有什么毒?”年羹尧失态地大吼道,他心里已然是快要崩溃了,自己妹妹这日子过得!
四爷心里虽然屡次不悦,年羹尧在自己面前太过没规矩了,但是念在他是关心妹妹,便隐忍了下来。
“目前还不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侧福晋身上还有其他毒性。卑职斗胆,请王爷速速将杨太医请来。他见多识广,或许知道侧福晋身上的毒。”陈御医道。
“可是杨太医在家养病,此刻怕是来不了呀。”四爷道。他昨日就让苏培盛去请了人的,回来禀报的人是这样说的。
“王爷,他病了,就是抬也将他抬来吧。”年羹尧立刻对四爷道。
兰琴微微瞥了年羹尧一眼,心里对此人如此不顾规矩暗暗有些吃惊。
四爷不好拒绝,只得点点头,遂准备亲自去请人。
“你先回去吧。”四爷对兰琴道,眼里流露出一丝关切。
“是。王爷快去吧。”兰琴道。
待兰琴扶着丫鬟的手出了东小院,她想了想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心里有些沉。
“侧福晋!”
这时从旁边的石头后闪出了一个身影,叫了一声。
兰琴一看,居然是刘氏!
司画连忙挡在了兰琴身前,警惕地看着刘氏主仆。
“刘格格,你怎么在这里?”兰琴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头。
“侧福晋救我!”刘氏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兰琴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刘氏,连忙对翠竹道:“快扶起你家主子!”
“侧福晋,您要事不答应,奴就不起来。侧福晋,求您救救奴婢,真地不是奴婢,是富察氏想嫁祸给奴。”刘氏眼里竟是惊惧。
兰琴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想起她对穆青阳那个戏子所做的事情,着实厌恶,自己刚刚劝住四爷,并非为了她,而是不想让真正的下毒者逃脱。
“你快起来吧。有什么话,不如去那边坐着说。这样跪着,成何体统!”兰琴斥道。
“是,是!”刘氏连忙在翠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几个人往路边的一处花园走去,那里有凉亭。兰琴与刘氏依次走入了凉亭,丫鬟们分别在两边的栏杆上铺上了帕子,这才扶着自己的主子坐下了。
“你那些首饰,如今也成了你的催命符!”兰琴若有所指地讥讽道。她从穆青阳的口中知道,曾经有这样一包首饰。
“侧福晋,那些首饰其实在圆明园的时候就失踪了的。想不到是富察氏捡去了。她真正是阴毒,居然用这样的法子来害我。”刘氏狠狠地道,“侧福晋,我有一个秘密,如果侧福晋能救我,我就将这个秘密告诉侧福晋。”
兰琴心里闪过一丝不悦,冷道:“司画,扶我起来。既然有人想要做生意,我可没兴趣。”
司画正预备去扶起兰琴,却不了刘氏立刻道:“请侧福晋别走。奴说就是。”
刘氏顿了顿嗓子,低声道:“侧福晋,奴现在所言听起来可能有些不可能,请侧福晋一定要相信奴的话。”
兰琴心里一紧,点点头。
“侧福晋,那个富察氏很有些古怪。奴跟她住在一个院子里,发现了她有几分古怪。有一次,奴扶着翠竹在外面的小树林里取晨露,听见了一个人在说话。待奴仔细一听,居然是富察氏。她说的话很古怪,说什么‘前一世自己就是死在了那毒上,这一世就要原数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