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翘!”富察氏睡不着,喊了一句道。
“主子!”红翘在外面抱夏守夜,听到富察氏的叫喊声,立刻起身批衣走了进去。
“掌灯!”富察氏道。
红翘连忙找来火折子,点燃了富察氏屋子里的两根白蜡烛,顿时,屋子里的亮堂了起来。
“主子,夜深了,您还是休息吧,不然明日可没精神了。”红翘拿剪刀剪了剪灯芯道。
“睡不着。红翘,那个穆青阳简直是个死脑子,刘氏都那样害他了,他居然还是维护她。”富察氏气闷地说道。
“主子,他可能是害怕主子爷也一并责罚他,所以才不肯下手。”红翘道。
富察氏点点头道:“这倒是。不过刘氏那个女人那般欺骗他,他然道一点都不介意?”
红翘道:“刘氏居然在怀孕的时候私会情郎,这可是大家都看到的。她前些日子,几乎隔三差五地去畅音阁听戏。若是让主子爷知道刘氏的过去,一定不会再恩宠于她了。”
“可关键是如何让爷知道!”富察氏道,“不如我们写一封搞迷信,偷偷放到爷的书案上?”
“不可,主子爷可是很多疑的。他会想到底是谁这样做的,到时候反而牵连到格格身上,那就不好了。”红翘道。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这样白白便宜了刘氏那个贱人!”富察氏想起刘氏仗着怀有身孕,在自己跟前拿乔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
“主子,且看看刘氏接下来会如何吧,她现在可是比我们都要着急穆青阳会不会去告发她呢!”红翘道。
“嗯,说不定她还会出手,咱们就作壁上观,看看她怎么办?必要的时候,再添一把柴,让火势烧得更大起来。”富察氏道。
翌日,各处起来后,各自怀着心思。四爷一早起来后,兴奋地就没去上朝,而是去了书房,他打算先将兰琴的那些观点写出一份奏折,亲自上给康熙看。
兰琴因为昨晚累了,硬是睡到四爷都已经在书房里写了一半奏折了,她才起来。
“主子,主子爷在书房呢,他吩咐了,说是午膳与主子一块用。”司画替兰琴挂起蚊帐道。
“爷他没去上朝?”兰琴揉着眼皮子道,雪白的双足放下来,立刻就有金桔为她套上了保暖的绣花鞋。
“没,今日爷说不上朝。主子爷一起来就到书房去了,连早膳都是端进去用的。”司画拉扯了一下被子道。
兰琴眨巴了下眼睛,对司画道:“去吩咐牛宝泉,做一道八宝鸭子汤吧,再炖一些牛筋牛骨头,配以萝卜,温补一些。秋天适合吃这些。”
待吩咐完这些,兰琴便在丫鬟的伺候下开始洗漱梳头。
“去让人将穆家班的班主叫过来,本侧福晋有事情找他!”兰琴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古镜中的自己道。
她也是在圆明园闲得无聊,无非是给大家伙儿找点乐子。
待班头刘老头站在兰琴跟前请安时,兰琴一看就他,心里就是一个惊讶,这个老头长得实在是很像自己以前在后世的老上级!
“刘班主,快起来,赐座!”兰琴笑道,顿时亲切了很多。
“多谢侧福晋!我老汉还是站在这里回话就是,哪里能在主子福晋面前坐下。”刘班主很是乖觉地说道,他也见过不少达官显贵,将他们叫到府里头唱堂会的,都是颐指气使得很,将他们都不当人看待的。所以刘班主已经习惯了在这些主子跟前站着回话的习惯。
“坐下吧,司画,上茶!”兰琴亲自站起来,对着刘班主道。
刘班主还没见过像兰琴这般和善的主子,顿时就有点莫不这头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您就坐下吧,我们主子人可和善的。”司画亲自捧了一杯茶端到刘班主跟前道,这才让他坐下了。
“刘班主,昨日看了你们的戏后,本侧福晋觉得穆家班果然名不虚传,贵班的各位功底深厚,特别是台柱,都唱得很好。”兰琴像领导似得先表个态吧,然后才能跟人家说谈合作吧。
“多谢侧福晋夸赞,我们穆青阳穆相公的戏那可是很有名望的,我们曾经去了裕亲王场了……”刘班主以为兰琴是夸赞他们的戏文,于是将穆家班的辉煌历史全都讲了一遍。
“刘班主,刘班主!”兰琴不得不打断他道,“我觉得后面那场西洋戏很是精彩。”
刘班主昨日见穆青阳非要加这么一场不伦不类的所谓西洋戏,就气得一宿都没怎么睡好,他还深怕砸了自己班子的名望,可没想到侧福晋居然就喜欢!
刘班主呆呆地看了兰琴一会儿,立刻露出花一般的笑颜道:“多谢侧福晋夸赞,那是青阳他们新学的,尝试性的表演一下,没想到很得侧福晋如此喜欢。”
“刘班主,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是这样,我想请穆家班的穆青阳等留下来,专门在圆明园里面演戏,以后就不用出去再开戏了,可好?”兰琴豪气地说道。
刘班主这下傻了,他没听清楚兰琴的意思,结巴地说道:“侧福晋的意思是以后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