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琴儿这做法也好,免得有些人妄生了不该有的想法。”武氏拿起盘子里的一颗李子,捏在手上玩。
“罢了,不说她了。这个人我是不想接触的。”兰琴想起端午家宴上,富察氏为了引起四爷的注意,特意在那个粽子里放了一张表明心迹的纸条。当时兰琴就没有出声,而是默默地隐瞒下了那张纸条。兰琴甚至怀疑这个富察氏是不是自己同乡呀。但是之后,兰琴见她再没表现出什么异常,逐渐便放下了这件事儿。如果富察氏真是自己的同乡,那兰琴更不能与她接触,不然立刻就能暴露自己穿越人士的来路了。
“琴儿,过两日,我娘和弟弟就来了。这才多谢你。我都十几年没见过他们了。哎。”宋氏说着,便落下泪来。她因为只是四爷的格格,虽然入宫早,但是一直就没升为侧福晋,所有她是没有资格出府,也没有能耐在四爷面前求得见家人的权力的。书信倒是有往来,但是就是见不到面。
兰琴心里一阵叹息: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大抵说的就是宋氏这类。真地如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尽然十几年不得见自己的家人。
“姐姐哭什么,这是好事儿。我妹妹和我额娘也要来了。咱们都是托了兰琴的福气,多好的事情呀。”武氏说道,眼里也冒起了泪花。她虽然没有宋氏入府长,也比兰琴长了,差不多也是八九年不见自己亲人。
“你们都别这么说,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话。也是爷他想到了你们与家人的长久没见过面,其实是爷自己想到的。”兰琴道。
“不管是谁,反正我们都能见自己的亲人了,还能住在这里一段日子,以前简直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呀。”武氏道。
“可不是,能和家里人住上一段日子,简直像做梦了。琴儿,我给四格格和五格格,还有六阿哥和七阿哥做了一些小衣裳。也没什么好谢你的,拿得出手的就是这些手工活了。”宋氏破涕为笑道。
“姐姐的这些绣工活儿可都是珍品,她们几个可都是穿着姐姐手上做出来的衣服长大的。”兰琴道。
“琴儿,我也没什么好谢你的,也是给他们几个孩子绣了一些书袋香囊的,你可别嫌弃。我可不如宋姐姐的手巧,做出来的衣裳真是好看。”武氏道。
“你的纳敏也有。听说三格格与四格格五格格玩得可好了?”宋氏道。
“哟,那我们纳敏可是沾光了。她身上的衣裳都是府里头的绣娘所做的,我的手笨,做不出几件像样的衣裳。”武氏笑道,“可不是,三个丫头玩得可疯了。”
兰琴也笑眯眯地说道:“她们本来就是亲姐妹,要这般亲厚才好。只是七阿哥如今不知道长得如何了,许久不曾过去瞧了。”
说到这里,兰琴的神色不免低落了下来,弘昼简直永远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呀。
“你别伤心,前些时日我去瞧过。弘昼长得可好呢,与弘历差不多高。他们本就是双胞胎,面相上倒不是一模一样,弘昼更像四爷一些。弘历像你!”宋氏道。
“要我说,耿姐姐也真是的,这回让她来,她还做古怪不肯来。生怕人家瞧见弘昼似的。”武氏对耿氏的作为略有些不屑。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如果福晋跟你来要三格格,说她是她妹子生的,你肯不肯给?”宋氏道。
“我可不怕她来见三格格。纳敏是不是我生的,但是我对她好。她知道的。未必就去跟福晋亲厚了。”武氏道。
“我也不是要去跟耿姐姐要回弘昼。她已经养了一年多了,肯定也把弘昼当做亲生了。此刻去要孩子,那不是跟割她的肉一样了。我只是想去看看,毕竟弘昼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兰琴提到弘昼,情绪不由得低落了。
“可不是,她这么做,就是不让琴儿去看了,未免过分了。”武氏道。
兰琴默默低着头,不知想什么,正欲说留宋氏和耿氏用午膳的时候,四爷进来了。
宋氏和武氏连忙起身行礼,说了几句感谢四爷让她们家人进来相见的话后,就告辞了。
兰琴收拾起略有些低落的心情,问道:“爷,怎么回来了,这个点?”
四爷将头顶上的帽子揭下来,神色略有些不悦地说道:“还没开考,各种递条子的,走后门的无孔不入。爷今日陪着监考的几个大人去京都最有名的茶馆坐了坐,摸了一下下面的情况,实在是令人气愤。”
兰琴想到了科举制度的利弊,说道:“爷,是不是下面有人开始兜售考题了?”
四爷抬头看了兰琴一眼,略有些惊讶地说道:“你怎么知道?”
兰琴勾唇一笑道:“自古以来,不都是这样。科考这条路,是寒门之地通往金字塔顶端的唯一出路。也是官宦商家子女继续维持富贵荣华的法门。”
四爷听着兰琴所说的,点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争斗,就有阴谋,就有生意!”兰琴着重地说道,“爷,不如今年的秋闱来一场自主命题呗。这样,那些事先买题上来的考生必定只得将买来的烂熟于心的文章全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