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武氏和宋氏正在为乌雅氏的倒霉而欢呼雀跃的时候,东小院的年氏却闷闷地坐在正屋子里,捋着手里的猫毛。
“主子,乌雅氏这回自己把自己整灭了,跟咱们有什么关系!”翠玲见年氏不高兴,立刻道。
“可是她急了,会把本侧福晋给供出来的呀!”年氏剜了翠玲几眼道。
“主子就不要承认,说她是诬陷。反正现在主子爷也不信她的话了,她说什么,主子爷也未必信吧。”翠玲道。
一旁的白芷道:“翠玲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只要主子不承认,主子爷也未必信了她的话。只是,咱们现在不知道,乌雅氏到底是如何被主子爷禁足了,我们也不知道主子爷到底从她那里知道了些什么。”
年氏道:“这个女人,要是这样被主子爷给关去章华台才好,就怕她会胡言乱语说些什么,平白让爷疑了东小院。”
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年氏什么也没做,当真是被乌雅氏所陷害呢!
“主子,奴婢倒有个主意,就是要冒一点险。”白芷思忖道。
“说!”年氏挑眉道。
“想办法进去,与那乌雅氏说,跟她保证,如果她不提东小院,那主子可为她在爷面前求情。反而如果她说了,那么年家是绝不可能会放过她的。她不光是她,据说她还有一个女儿。”白芷道。
年氏眼皮子一跳,说道:“现在她的门口已经派了人守着了,想要进去,得想点法子了。”
白芷思忖道:“主子,靠近乌雅格格卧房的那边上不是有一棵大树,奴婢自幼会爬树,爬到树上去,跟里面的人说几句话,还是可以的。”
年氏一听,立刻点点头道:“好,白芷,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远在德妃宫里头的兰琴自然不知道四王爷府里头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此刻她正在德嬷嬷和德妃娘娘的耳提命面下练习磨墨呢!
“侧福晋,不可含胸驼背,作为皇上的侍砚女官,必须要有非同一般的气度,哪里能这样站着。腰板得挺起来。”德嬷嬷训斥道。
只见兰琴正站在一张大紫檀木雕仙女送桃桌沿的书桌后,桌子上摆着一个烟台和几个笔洗筒。德妃正端坐在正对着那大桌子前面的临窗的高背椅子里,看着兰琴的研墨姿势。
“挺起来!”德妃的脸色看起来颇为威严。
兰琴不由得手一抖,挺起了腰身。她已经被德嬷嬷抓到这里来练习了一个时辰的磨墨姿势了,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动作,这一个时辰下来,她早就手酸腰疼了。
可是德妃来了后,非得让她坚持着每天练习上两个时辰,这是非要将她训练成标准的皇帝身边的侍砚女官么?
兰琴心里腹议着,时不时拿眼睛的余光瞟一瞟德妃。
“额娘,儿媳该送弘历去皇阿玛那边了。”兰琴实在有点忍不住了,于是拿出这个借口来。
“额娘已经让人送弘历过去了,你不用担心他。”德妃道。
“……”兰琴低头继续苦练起来,心里早就泪流满面,心说伺候个磨墨,也要这么费心思?
“侧福晋,手臂不能弯!”德嬷嬷见兰琴拉着袖子的手臂开始打弯了,又出言说道。
兰琴默默叹息一声,只好忍着手腕和胳膊处的酸意,挺直了起来,继续研磨。
“钮钴禄氏,皇上点了你去他跟前侍墨,那可是你修来的福分,知道吗?”德妃道,“所以,你不能露出一点没规矩的样子,每日从本宫这里出去,几时出几时进,都要有时间点的。不可让人拿住了说三道四。”
“是,儿媳谨记额娘的教诲。”兰琴无奈地答道。
“今日,你陪着本宫用午膳,也学学如何用膳的规矩。本宫听说,你在皇上面前可是什么规矩都没讲。”德妃继续道。
“……”兰琴心里滑过几片树叶,恨不得立刻从这里逃出去。
且说四爷下朝后,又找了一个借口去了乾清宫,可是在那里,他只见到了弘历,却没有见到兰琴。康熙说,兰琴今日就没来。
四爷寻个机会问了蓝琦,蓝琦这才将德妃留了主子学规矩。
四爷来到永和宫的时候,兰琴正坐在德妃的对面,听着德妃跟自己讲宫里头的一些规矩和禁忌,特别是在康熙面前的禁忌。
“娘娘,四王爷来了。”外面的宫女进来禀报道。
兰琴这个时候还真希望四爷能来救救自己,德妃这一通下来,自己整个早晨都快被她整得累死了,这会儿还要说一大堆话,不给吃饭。
“老四,你来得正好。本宫正在训诫你的侧福晋。你皇阿玛叫她过去当侍砚官儿,不可再像以前那边没规矩。”德妃不等四爷开口,就说道。
“额娘说得是,儿臣也觉得钮钴禄氏之前确实有点没规矩,额娘训诫得对。”四爷道。
兰琴只觉得心头有万头***奔过,自己非得被这古板的母子俩给整死!!
“额娘,刚刚儿子从乾清宫来,皇阿玛已经让钮钴禄氏去,故此儿子这就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