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姐姐,我只去看看弘昼的睡颜,只要看到他没事儿了,我便放心了。”兰琴道。
耿氏还是犹豫了一会儿后,这才笑着引着兰琴去看弘昼。弘昼果真是睡着了,只见他的左脸上的确有擦破皮的伤痕,已经用纱布一类地包裹着了。
兰琴心疼地地看着弘昼小小的脸儿,真地很想去抱抱,搂搂弘昼。他与弘历长得并不是很像,他更像四爷。
兰琴很努力地压抑住了去抱弘昼的冲动,愣是看了半会儿,这才从弘昼的屋子里出来。
兰琴一直留心观察着弘昼的屋子以及伺候的丫鬟,看得出来耿氏对弘昼很上心的。她心里也好受了一些,弘昼在这里得到了妥善的照料,自己还有弘历,只要两个阿哥能安然长大,便是最好的了。
“有劳姐姐照料弘昼。弘昼看起来很好,都是姐姐用心照顾的。”兰琴道。
“弘昼是我心头的肉,如今我已经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他身上了。”耿氏道。
“那好,妹妹还有事情,就不多叨扰姐姐了。”兰琴也没心情再多留下去,便告辞了出来。
两人一路走在树荫下,崔娘见兰琴一直沉默不语,便劝慰道:“主子,以后等七阿哥长大了,他会知道他的生母是主子的。”
兰琴蔚然一笑道:“不,我不希望他知道。如果他知道耿姐姐不是他的生母,我才是他的生母。他该多痛苦呀。为什么我不去养他,而是将他交给别人来养?他会感到无法理解的。所以弘昼或许注定是耿姐姐的儿子,只是错落在我的身上而已。”
崔娘想不到兰琴是这样想的,立刻道:“主子真是心宽仁慈。奴婢瞧着耿格格好似非常忌讳主子去看七阿哥,她是害怕主子有朝一日会要回七阿哥么!想不到主子根本就没打算再认回七阿哥。”
兰琴道:“我不希望弘昼再遭受爷的那种痛快,明明生母就在眼前,却想着自己为何不能由生母带大。所以我轻易弘昼长大后,永远是耿姐姐的儿子。”
那厢,耿氏送走了兰琴主仆后,便有些失神地坐在自己的主榻上。
“主子,今日大嬷嬷那边送来了一些新鲜的菱角和莲蓬。不如主子陪着奴婢剥?”绿阑知道耿氏心里想的什么,所以故意拿一些事情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好,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弘昼还有睡一会儿的。去拿过来吧。”耿氏道。刚刚她如同一个守护着自己的孩子的母兽一般,对兰琴充满了警惕。可是当兰琴走了,她又立刻松弛了下来,心里突然又开始觉得害怕。
“绿阑,本格格是不是得罪了她了?”耿氏道。
“侧福晋对格格一贯很好,不会为此怪罪格格的。格格想多了。”绿阑道。
“可是,我只要一看到她靠近弘昼,心里就非常排斥。这是怎么了,弘昼终究是她生的,我这样做,肯定令她不高兴的。”耿氏道。
“格格,侧福晋是主动将七阿哥交给格格抚养的。又不是格格去要的。奴婢觉得侧福晋只是担心七阿哥,所以过来看看,这也很正常的。”绿阑道。她是旁观者,自然能清洗地看待。
“是吧,是这么么?”耿氏道。
“是的,格格,不如我们一块儿剥了那些莲子和菱角?”绿阑道。
耿氏点点头,不再说了。
她心里清楚,自己十分害怕兰琴会有一日回来将弘昼要回去。那个时候自己要是还没有与弘昼建立起身后的母子之情的话,那自己想要成为弘昼的额娘,就是不可能的了。
且再说年氏,她的弘晟已经一岁三个月了,已经能够又跑又跳了,每日在年氏的眼皮子底下,倒也没出什么事情。
白芷回来与她汇报完兰琴的态度后,她就一直在想如何布置两个人新人的屋子的事情。四爷已经好一些时日子都没来了,她都见不到四爷,这令年氏心里更加不高兴。
“主子,听说乌雅格格有喜了,这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翠玲瞧着年氏不悦的眼神,立刻跑过去与年氏说。
“哼,她本不过是个侍妾,就因为是爷的表妹,这才由着德妃娘娘晋了位分。唉,这又怀了身孕,以后怕不容小觑。“年氏道。
“反正奴婢瞧着她似乎对南小院的侧福晋感兴趣,倒是从来没来惹过主子您。”翠玲道。
“呵呵,但是她如果生了孩子,那以后说不定就有机会与本侧福晋平起平坐了。”年氏皱眉道。
“主子,能也不必太担心。不过刚刚怀上,能否安然养胎,能否安然生下来,都还是未知呢。”翠玲道。
“嗯。你说的不错。不过钮侧福晋似乎对她种种小都工作不予理睬的态度,果真令我都感到吃惊和嫌恶。”年氏道。
“或许她觉得咱们主子不好惹,而南小院那位比较好说话吧。”翠玲道。
“不,她是更觉得南小院那位才是阻碍她的最大敌人吧。呵呵,她们鹬蚌相争,本福晋渔翁得利!”年氏道。
“不错,她们两个在那里斗得你死我活才好。”年氏浅笑道。
“主子,不如您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