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和硕亲王胤褆睁着眼睛,看向无尽的黑暗道,“说句大不敬的,如果哪一天,皇阿玛不在了,他上了位,还有我胤褆的活头吗?”
觉罗氏也在黑暗里叹息了一声,说道:“王爷,都是妾身没早点给您生个阿哥!”
胤褆一把揽住觉罗氏的肚子,轻轻说道:“福晋,你这是什么话。皇阿玛然道是真地因为爷没有嫡子才一直不肯将本王推上去的吗,那没有嫡子的也多了。太子不也是没有嫡子。”
觉罗氏回抱着胤褆道:“爷,妾身一直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看看其他弟妹们,哪一个是受宠的。除了老八,只有爷是最重视正福晋的。虽然中间有了那个宝月,可是妾身还是觉得爷对妾身很好。”
胤褆心里一顿,叹了口气道:“福晋,你相信爷,爷心里最重的还是你,爷虽然的确对宝月动过心,但她只是利用爷达到她自己的目的。爷早就看清了,还是福晋才是爷的枕边人。”
觉罗氏激动地窝在了胤褆的怀抱里,此刻她心里的那点儿抵触终于在胤褆的坦白中融化了。
那厢,达辉与多顿滚在庄子上找了一圈后还是没有找到两人,便叫来了管事的问话。
“王爷所要的人不知去向,你怎么说?”达辉气恼地说道,那样子恨不得一刀砍了管家。
“这,小人也不知道。王爷吩咐的,好吃好喝供着那边,不许去打搅他们。”管家见达辉如此这般,早就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了。
“那,这里这么多出口,就是说他们出去了,你们也不知道?”多顿滚问道。
“是,如果他们有心出去,我们是不知道的,两位爷,王爷也没有说要我们限制他们的活动自由呀。”管家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哎,没想到这两个贼人这么快就溜了,看来是事先就有预谋的!”达辉气恼道。
“走,回去禀报王爷吧,在这里问他也无济于事。”多顿滚道。
达辉与多顿滚劈星斩棘地一路往和硕亲王府里头奔了过去。
待他们俩赶到王府后,早有人候着他们。自然是胤褆安排的,说是他们来了就直接让进来候着他。
“王爷,王爷!”贴纸太监站在觉罗氏卧房门口轻声叫着。
“可是他们回来了?”胤褆果然没有睡着,不过觉罗氏已经睡着了,他压低了声音道。
“是,两位大人已经在王爷的书房候着了。”外面的奴才道。
胤褆立刻翻身起来,不过他不想弄醒觉罗氏,便放轻了手脚,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床上了鞋子下了地。
胤褆在黑暗中摸索着衣服自顾自地穿上了,然后轻轻拉开门栓,走了出来。
待他来到书房,达辉与多顿滚正在议论着这件事的后果,见胤褆进来,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王爷!”
“怎么样,人呢?”胤褆瞧见他们俩的瞬间,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王爷,待我们去了,他们已经不在那里了。估摸着已经跑了。”达辉道。
胤褆的心就跟被人用棍棒猛击打了一阵似的,最担心的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从宫里头出来的时候,他就突然回过神来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又太突然。自己好像中了蛊一样地相信了那两个来路不明的人,甚至都没有派人去查查他们。
“王爷,或许他们只是怕事情没成功,您会迁怒他们,自己就溜走了。”多顿滚道。
“这种可能性不大。是本王冒失了。”胤褆从没有在部下面前承认自己的武断冒失,可是这一次他不得不自省了。以巫蛊之术谋害当朝太子,这要是给康熙知道了,他这个亲王可要如何收场呢?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胤褆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师傅富查傅衡,如果有他在,自己将此事事先与他商议,会不会就不会发生了?
“王爷,您可以说不认识他们?是有人诬陷!”多顿滚道。
“不错,王爷,您不认就是了。”达辉也道。
“只有如此了。到底是谁给本王设下了这个局?”胤褆道。
“会不会是太子?”多顿滚道。
“太子会这样以中蛊来陷害本王?”胤褆不可置信地说道。
“那还有谁能使出这样的计谋?”达辉道。
“隔壁的老三是没有这个本事的。或许是他?”胤褆道。
“王爷说的是谁?”达辉道。
“雍亲王!”胤褆咬牙说出这三个字,“老四为人一向低调,手段又很毒辣。他做的事情从来都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
“王爷,雍亲王一贯是太子的人,他是在太子的授意下?”达辉道。
“什么太子的人。老四如今可不是谁的人了。你们可看见了,他如今也是王爷了,儿子还被皇阿玛那般重视。是我们忽略了这个四弟了。以往一直把眼睛盯在太子身上,可没想到老四简直比太子更棘手。”胤褆道。
“王爷,那现在怎么办?”达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