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随着一声惨叫声,打破了上书房的宁静。这一声是爱新觉罗泰安发出来的。他刚刚打开自己的课桌,准备拿书的时候,就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大蜂巢。他的手正好碰到那个蜂巢上的蜜蜂,随即手就被蛰了一个大红包起来了。
“泰安,你在叫什么!”朱师傅正坐在上首书案后面备课,却突然听见这样一声叫喊,吓得老头儿胆一颤,必经是花甲之年的人了。
“朱师傅,有人,有人放了一个蜂巢在我的书桌里!蜜蜂蛰到了我的手!”泰安哭丧着脸道。他们这些皇亲贵胄,一出生就娇生惯养的,陡然间被蜜蜂蛰了一下,那也是疼得不行了。
老头儿黑着脸走下讲堂,背着手,踱着步子走到了泰安面前,看了看他书包里的情况。只见一块被打穿了的蜂巢正躺在他的书桌里。
“这是谁,放进去了?”老头儿黑成了锅,愤怒地朝着一帮贵胄们吼去。他的课堂上,居然有人开这种玩笑,简直是不将他放在眼里嘛!
顿时,整个课堂鸦雀无声,谁也不敢看朱师傅的脸,俱都默默地低下了头。
朱师傅见无人站出来说话,便走回讲堂,拿起他的教鞭,对着这帮皇孙皇侄道:“如果没有人出来承认,那么全部都一起罚!全部都给我伸出手来!”
这就是所谓的同惩同罚!
弘时不满地说道:“朱师傅,明明是有人与泰安堂兄开玩笑,为啥我们要跟着一起罚!”
他的话引起了下面一片附和之声,他们都不肯为别人的行为连坐受到惩罚。
“为师昨日教授过你们什么,什么叫做‘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朱师傅气得抖擞着胡子,道,“尔等如此冥顽不宁,真是愚子不可教也!”
众人从没见过朱师傅咆哮得如此厉害,到底也只是十岁左右的孩童,俱都吓的不敢再做声,就连泰安也不敢在那里哼哼了。
“全都伸出手来,每人五下戒尺!”朱师傅吼道。
正当大家畏畏缩缩地伸出手来,胆子小的,就已经伸了出来;胆子大的却还是不肯伸出来;而太子的两个阿哥更加不肯伸出手来被责罚。
弘钧看到这里,他便腾地一下站起来,对朱师傅道:“朱师傅,是我放的。您要处罚,就处罚我一个人吧!”说罢,弘钧伸出手来。
朱师傅沉着脸,指着弘钧道:“先说说,你为何拿蜂巢放在泰安的书桌里头?”
弘钧看了看泰安,满不在乎地说道:“泰安骂我,我就是想要教训一下他而已!”
泰安见果然是弘钧放了,气得站起来道:“谁骂你了?你没凭没据的,就这样胡乱报复。师傅,狠狠责罚他。”
“住口,如何惩罚他,是为师的职责,哪里用得着你来置喙!”朱师傅吼道。
泰安立刻就蔫了,站在那里不置可否。
“弘钧,你跟我来!其他人将孔子的“朋友篇”给我读起来。”朱师傅道。
待朱师傅与弘钧一起走出上书房,然后他们一块走到外面院子里的院子里。
“说罢,泰安如何骂你了?”朱师傅道。
“他骂我‘笨蛋’,而且我也看不惯他老喜欢拍弘晰的马屁。看他那谄媚的样子,我就来气!”弘钧道。
“他为何骂你笨蛋?”朱师傅眼里闪过一丝异光道。
“我不知道。朱师傅,其实弘钧的兴趣不在书本,而在武场上。但是我可不是笨蛋。”弘钧握着拳头道。
朱师傅摸了摸胡子道:“弘钧,为师倒是很欣赏你的直率。不过你现在还小,如何能去武场。你喜欢骑射,不妨与雍亲王说。他会替你安排。但是你这样折腾泰安,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弘钧低头道:“他老喜欢拍弘晰的马屁,搅得大家都跟着他拍马屁。师傅,这样对吗?”
朱师傅咳了几下嗓子,道:“弘晰乃太子的长子,你得罪他,对你并不好哟!”
弘钧红着脸道:“太子的长子又怎么了,不是还是皇爷爷的孙儿么。如果现在人心都是靠着拍马吹球来巩固自己的地位。那我大清以后还有什么用来抵御外敌,如何治国,如何安定天下。”
朱师傅惊讶地看着弘钧,他绷着的一张脸终于缓和了下来,说道:“你得戒尺是要打的,但是为师却觉得你这点想法是对的。”
弘钧抬起头惊讶地看了朱师傅几眼,然后很自觉地跟着他回到了上书房。
朱师傅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打了弘钧五下戒尺,然后又批评了泰安嘲笑同窗,同样打了五下。
下学后,泰安不服,但是他又不敢直接去找弘钧。论拳头,他是打不过弘钧的。于是,他找到弘晰,在他面前诉苦。
“弘晰哥,你看弘钧,他就是报复我,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弘晰哥你。”泰安想要挑唆起弘晰对弘钧的不满,故此这样说道。
“哼,他的阿玛是原来的四贝勒,现在的雍亲王。他阿玛以前可是老跟在我阿玛屁股后面的。现在他阿玛升了爵位,就不将我放在眼里了。真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