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崔娘一狠心,伸手捏住了兰琴的鼻子,这是迫使她醒来的最狠绝招。
果然,兰琴没一会儿就被憋醒了,睁眼看着崔娘就在自己床头,捏自己的脖子,气得大叫道:“崔娘,你干嘛捏我鼻子!!”
说罢,她便一下子坐了起来。
“主子,主子爷马上要过来用早膳。您还是快起来准备着吧。”崔娘连忙道。
“他怎么过啦用早膳了?没去宫里头?”兰琴听后,觉得四爷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就告诉过他不用过来用早膳,因为自己实在是起不来么。所以四爷一直都没来打搅兰琴用早膳的。
“主子,爷来了是好事,您这是什么反应!”崔娘无语道。
兰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似乎想起了昨晚自己等他半天不来的事情,这才明白崔娘为何这般死命拉着自己起来的原因了。
“崔娘,你去膳房吩咐下,反正他爱吃的就那几样,吩咐牛师傅准备起来就是了。再让我睡一会儿吧。”兰琴欲要再倒下去道。
崔娘一把揽住兰琴的肩膀道:“主子,不行。您还要梳头发穿衣服,再不起来,等会儿主子爷来了,你这还没起来,那可如何是好!”崔娘压根还没有将昨晚让念雪去打探得消息与兰琴说。
兰琴闭着眼睛道:“崔娘,爷又不是没见过我在床上的样子。你们做什么这般紧张。即便我不起来,爷来了,你们伺候他用完早膳也可以嘛。”
崔娘轻轻劝道:“我的好主子,您还是快起来。哪里有爷们来了,你还在床上睡觉的道理。您不是要与主子爷说三贝勒的事情么。”
兰琴听到这里,勉强睁开了眼睛,这才不情不愿地道:“叫人进来伺候更衣吧。”
崔娘听后喜悦地叫了外面候着的惜茶和司画进来扶着兰琴下床更衣梳头净面。
好一顿忙乱,几个丫鬟因为都知道昨晚前院所发生的事情,所以俱都一丝不苟地低头忙着自己的差事。
“司画,你这是打算将我的头发都扯起来么,不怕将我变成秃子?”兰琴咬着牙才没喊疼的。
“好主子,奴婢是想将您的头发套到这个扁方上,需要拉紧头发的,等一会儿就不疼了,您忍着点哈。”司画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爷不是常来么,我又不是失宠很久,今日旱田遇甘霖似的。”兰琴瞧见几个丫鬟脸上的神色,又见他们俱都小心翼翼伺候的样子,便知道她们心里的想法。
“主子,您这不是好几日没见主子爷了么,打扮漂亮点,是没错的。”崔娘与惜茶在给兰琴挑衣服,挑来挑去,都没有觉得满意的。
待头发梳好后,司画又给兰琴戴上了四爷赏赐的一整套鎏金头面,将她承托得庄重娇贵。
“司画,你这是做什么,今日又不用进宫面圣,又不用出去见人,干嘛戴这样重的劳什子,去掉!中间戴一朵宫花就可以了,旁边插点钗。”兰琴抱怨道,“我脖子细,这么重的东西压得我颈椎病就要犯了。”
“主子,今日就穿这套粉色镶嵌三层缎面金线边儿的旗袍吧。”惜茶挑了一件平时兰琴嫌弃太过妍丽娇嫩的颜色的旗装道。
“那个太娇嫩的颜色了,换一件月白的。如今天气热,穿那么鲜亮,热!”兰琴不满地嘟囔道。
崔娘瞧见了兰琴不肯穿戴鲜亮的衣饰,连忙道:“主子,你看着天气越发热了。这些鲜亮的衣服是该穿起来了。否则放在那里,不就是浪费了吗。您这么好的皮肤,穿这颜色,正好衬皮肤。”
兰琴无奈,一屋子丫鬟使劲打扮她,其实完全是为了让兰琴在四爷面前鲜亮一把嘛!
干嘛这么明显!好像我有多饥渴似的,正日夜盼着他来!兰琴嘟着嘴腹议道。
崔娘这时可不管兰琴乐意不乐意,示意丫鬟们赶紧将她打扮起来。
四爷一早起来后,便穿戴好了朝服,背着一只手往南小院这边来了。苏培盛跟在他身后,也不敢说什么。
四爷经过一个夜晚的纠结,突然觉得自己昨晚的举动实在是有些疯狂了。且不说她如今还是萧家的媳妇,自己可是皇子身份,如何能夜访一个妇道人家的香闺。
所以,一早上,他想起了兰琴,想起那个小女儿,要是知道自己心里居然还惦记着初恋,还不知道是怎样一个情形。四爷突然觉得有点愧疚,所以叫人来传话过来用早膳。
待四爷踏入南小院的时候,只见兰琴一身鲜衣,头上戴着平日不怎么喜欢的鎏金头面,正微笑地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呢。
“早上还有晨风呢,你当心着凉!”四爷走到门口,一把捉住兰琴的露在三层马蹄袖外面的小手道。
“多谢爷挂记。妾身几日没见爷了,有点想爷了。”兰琴索性也放开了,自己都被她们几个打扮成这样了,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自己正在盼望着夫婿来呢,所以索性说得直接点儿。
崔娘站在兰琴身后,听到她这样说,心里就是一赞:主子不糊涂,在这种时刻就应该说这样的话。
“走吧,陪爷用早膳。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