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郡王一席黑色大氅在春寒料峭中的寒风中随着风翻飞。几骑黑色的马匹在暮色中飞驰。
待跑到嘉峪关那处唯一的客栈时,只见马儿喘息着喷着唾沫,眼神慌乱地打着颤,马上的人勒紧了马头,迫使马儿镇静下来。
“王爷,就是这里了!”一身黑色长袍的人道。
“你带着几个人去后门看着,再留几个人就守在这里,本王亲自进去!”直郡王冷峻的脸庞在黑暗里显得异常阴郁。
几个人分工了后,直郡王便带着两个人去客栈门口,开始用力拍着店门。这个时候,店门早就关闭了,只是里面还有灯火的样子,想必是守夜的店小二。
果然,不过一会儿,店小二从自己歇脚的房间揉着惺忪的眼睛提着一盏煤油灯出来开门了。
“谁呀?怎么这么晚还来敲门?”店小二披着衣裳,提着煤油灯,抽开了门栓。
还未等他拉开大门,便见那门从外面往里被人猛力推了开来。店小二连忙后退几步,身上的衣服滑落在地,他大睁着眼睛,急忙囔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
一柄雪白的长剑瞬间就无知无觉间架在他的脖子上。店小二只觉得一阵凉风后,就感觉到脖子有一种隐隐的刺痛感。剑已经入皮肉一分便停止了下来。
“大爷,饶命!”店小二忍着微微的刺痛感,舌头都开始捋不直了。
“今日可有三个女子,抱着一个孩子来住店?如有半句虚言,爷的这把剑就要尝尝你的血了。”直郡王盯着店小二道,手里的长剑真在他手里握着。
店小二一听这话,立刻在脑子过了一遍今日住店的人,好像没有!等等,那个女扮男装的不正是三个女子么,还抱着一个小孩子!
“有,有的。她们就住在二楼。大爷,小得带您去!”店小二连忙惊恐地说道。
“走,带爷去!”直郡王这才松开架在店小二脖子上的剑。
店小二不敢耽搁,立刻转身带着直郡王往楼上走,连掉在地上的衣服都来不及捡起来。
待他们走到宝月所住的房门口,店小二颤声对身后的直郡王道:“大爷,她们就住在在这里。应该在屋子里的,小人不曾看到她们出去过。”
“滚!”
店小二罗获大赦,立刻连忙佝偻着背,从直郡王面前低头退下去了。
“敲门!”直郡王站在宝月门口,稳了稳心神后,才开口道。
两个心腹侍卫见直郡王让他们敲门,便一同开始敲门。
住在对面的十爷本就没有睡觉,此刻突然听闻对面响起了敲门声,还是比较大的那一种,连忙批衣拿着床头一根烛台往房间的门口走去。
他微微打开了一点房门,从门缝里观看对面的情形。
“直郡王!”
十爷看到了站在中间那个高大的身影,即便是背影,他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人是直郡王。
那厢,宝月与孩子单独睡在里面的床上,卓玛和金央则打了地铺。外面敲门声大作,三人先后被吵醒了,孩子也哭了起来。
“该死!谁在外面?”宝月一把捞起孩子,对外面的婢女道。
两个婢女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他们想不到直郡王来的这么快!
卓玛立刻翻被起身,披起自己的衣裳,用桌子上的火折子,点燃了一个烛台,这才走到门口,隔着门板故作不知地问道:“谁呀?”
“快开门,王爷来了。”外面传来一阵故意放低的声音。
宝月抱着不断啼哭的孩子轻轻哄着,听着外面的动静,好似有男人的声音传来,便问道:“谁呀?”
还站在屋子门口的直郡王听到这个声音,便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开挡在他前面的侍卫,径直走进门去。卓玛看着一身黑色大氅的直郡王一脸冷峻,连忙后退几步,正准备回答宝月公主的话,却被直郡王一把按着了肩膀头,然后就看见他越过自己走入了里间。
宝月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眉眼冷峻的男人,一时惊讶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直郡王瞧着一头青发披散下来如瀑,眉眼里尽是惊骇,怀里的孩子仍旧在时不时抽噎着。
“王爷!”宝月低声道。
“公主这是打算去哪里?还有带着孩子?”直郡王盯着宝月,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他有点后悔与这个野马一眼的女子纠缠在一起了,现在成了自己的软肋。
“王爷不能给宝月想要的,何必要留宝月。宝月才不会做王爷的外室,无名无分,生的孩子也不能上你们爱新觉罗的家谱。”宝月道。
“一旦本王得到了那个位置,会给你们母子一个名分的。现在还不是时候!”直郡王承诺道。
“那也要看王爷能否真地得到那个位置呀,本公主等不及了。本公主生在草原,长在草原,不要去那个庄子上像动物一般被圈养。”宝月愤然道。她天生就是属于草原的,被誉为“草原月光”,岂能做金丝鸟一眼的妾侍,还是没有名分的妾侍。
直郡王一时无言以对,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