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格格这心思恐怕也只有那一位能教导得出来!”耿氏诧异地说。
“来,吃起来吧。怎么说,她都是个小辈,我还能跟她计较?就像宋姐姐所说的,再过一两年,她就要议亲了。到时候好好将她送出门。”兰琴也想开了,何必事事计较,但求问心无愧就行了。、
“妹妹说得正是。怎么着,她都是小辈。和她计较,就是有理,也成了无理了。”宋氏道。
且说叶赫氏那边的道场直到进行到下午午时过后才完了,待给了银子,就走了,只留下一堆白色的符贴给了叶赫氏。
“都贴上,到处都贴上!”叶赫氏手里拿着符贴,对着玉痕玉露吩咐道。就连荷香和荷花也被她叫进来贴道士给的符贴。
丫鬟们在叶赫氏的催促下将那些小小的豆腐块大小的黄色符贴往门窗处粘贴,叶赫氏就跟在后面检查。
宋氏回去北小院子后,看到对面叶赫氏的屋子到处贴着黄符,便扶着青萍的手走了过去。
“你们格格呢?”宋氏看到荷花在门口往花坛里倒碳灰,便问道。
荷花见是对面住的宋格格,连忙站起来行礼,道:“格格歇着呢,做了一下午的法事,她累得不轻。又指挥着我们贴符,忙活到现在才歇着。”
“叶格格这是怎么了,怎么吓成这样,可是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宋氏故意问道。
荷花立刻浑身一颤,回头看了看里面,才小声对宋氏说道:“宋格格,我们主子昨晚,看到了,看到了桃花的魂魄啦!”
宋氏一脸“惊愕“,也立刻放低了声音道:“桃花的魂魄?那她为何要回来呀?”
桃花摇摇头,继续说道:“昨晚,是玉痕守着主子过夜的。据说她们两个都看见了,可吓人了,长长的黑头发,白白的大脸,眼角和嘴角都流血呢!”
青萍听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扶着宋氏的胳膊道:“怪吓人的,桃花,你可要当心了。我听说,死人的魂魄回来,可是要找当初对她不好的人报复的。”
荷花一听这话,顿时就吓得脸都白了,颤抖地说:“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不会来找我的。要找,也是找那些冤枉她的人去。”
宋氏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连忙问道:“谁冤枉了她?”
荷花正欲要说什么,玉痕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屋子的门口,冷着脸喊道:“桃花,你在做什么?银碳没有了,你快去拿些银碳到屋子里去。”
桃花立刻收了火盆子,对着宋氏福了一礼后,就转身走了。
玉痕对着宋氏行了一礼,便欲要转身进去,却被宋氏叫住了:“你家格格歇着呢?”
玉痕说道:“格格累了,歇着呢,不过没有睡着。”
宋氏微微一笑道:“听说叶格格被不干净的东西惊吓了,本格格正想去看看她呢。”
玉痕见宋氏这般说,思忖片刻道:“那宋格格请吧。”
宋氏扶着青萍的手往叶赫氏屋子里走去,她看见门窗处都贴着黄色的符贴,微风拂过,黄符一一翻飞而起,让人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宋氏这还是第一次到叶赫氏的屋子里来,顿时觉得这屋子空洞洞的,伺候的人不多,再加上死了桃花,越发显得凄冷。
“格格,宋格格来看您了。”玉痕领着宋氏,率先跨入叶赫氏卧房的门槛,便这样说道。
叶赫氏昨晚被吓得不轻,再加上一整日的折腾,她已经没什么精神了,颓然地靠躺在床上。
“宋姐姐来了。”叶赫氏强打起精神,对着走进的宋氏说道。
“叶妹妹这是怎么了,不过一日没见你,怎么精神这般不济了。”宋氏走到叶赫氏床前一看,只见她双眼深陷,脸颊凹凸,好像一个晚上就老了一些似得。
“让姐姐见笑了,我这是撞到邪气了。”叶赫氏微微苦笑道。
“听丫鬟们说,是桃花的灵魂回来了。她不是做了那等不要脸的事情,自己上吊了吗,怎么还有脸回来吓人?”宋氏故作关心地说道。虽然这个叶赫氏看着也有些可怜,但是她对四爷所做的事情,对兰琴所做的事情,真地不值得原谅和同情。
叶赫氏一听这话,眼里立刻惊现出一种恐惧,但随即又被她压下去了,道:“妹妹也不知为何,桃花的阴魂久久不肯散去。今日我已经让那道长给她做了一场法事,但愿她能安息而去,早早投胎转世。”
宋氏见叶赫氏的纱帐四周都贴着满满的黄符贴,故作不解地说:“妹妹,为何你的床帐上贴着这么多,可是怕桃花的阴魂来找你?”
叶赫氏被宋氏这话说得吓了一跳,身子立刻从靠垫上弹坐了起来,道:“不,不是。只是桃花生前,因为一些误会,妹妹对她多有苛责,所以,还是贴一些符贴吧。”
宋氏心里了然,遂又问了问昨晚的情境,可是叶赫氏始终都不肯多说,宋氏只好说了几句闲话,便告辞了。
待宋氏主仆走后,叶赫氏横了一眼玉露道:“谁与她说的这些话?平白让她来看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