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瞧瞧福晋!二格格跟阿玛一起,叶赫氏先回去吧。”四爷猛然从座位中起来。
“妾身恭送爷!”叶赫氏连忙见礼,但是四爷已经领着二格格走了很远了。
叶赫氏讪讪地起来,看着四爷的背影,眼里尽是留恋与怨恨。
待她扶着玉痕地手走到门房处时,却一眼看见角落里的赵全正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
“你跟过来!”叶赫氏从他身边经过时,以低不可闻的声音一语带过。
待她们走出前院的门后,径直走向玉痕当时与赵全碰面的地方等候着,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一道身影从另一个方向过来了。
“奴才给格格请安!”赵全利索地打了个千。
“起来吧!”叶赫氏淡淡地说道。
“最近前院有什么动静?”玉痕待赵全起身后,替叶赫氏问道。
“启禀格格,今日主子爷回来的时候,脸黑得跟锅盖似的,奴才在前院伺候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主子爷这般阴沉的脸。”赵全一脸炫耀地道。他从福晋,现在又从叶赫氏这里所拿的打赏银子已经比他自己的月钱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你可知道是什么事情?”叶赫氏盯着赵全道。
“这个,奴才因为不得近身伺候,也不知爷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赵全眼珠子转了一圈道。
叶赫氏从手上褪下一个缠丝赤金宝莲镯子往赵全怀里一推,低语道:“打听清楚爷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来禀报的时候再给你一只这样的金镯。”
赵全眼里立刻金光四放,接了那只镯子,往怀里一塞,口上立刻像抹了蜜一般地说:“奴才一定尽心竭力地为格格办事。”
叶赫氏微微一笑道:“好,你先去吧,有了消息立刻来与玉痕说玉本格格知道。”
赵全打了个千而去,叶赫氏主仆这才转身往北小院而去。
再说赵全,喜颠颠地揣着金镯子往自己房间里走,心里想的全都是这只金镯子可以换成多少两银子,全然没注意前面与他迎面而来的人。
哎呀!
赵全突地与对面的人撞了一个满怀,只听见一声娇软的声音传出来道:“你怎么走路的?”
还未等她说完,赵全怀里的金镯子一下子掉了出来,在地上摔出了一个脆亮的声音。
四只眼睛一齐都盯着在地上打了个滚的金镯子,谁也没说什么。
赵全连忙弯腰去捡起那个金镯子,尴尬地说:“这是我给我娘打的,紫染,好看吗?”
原来,与赵全撞了一下的正是在四爷书房里负责伺候茶水和家具清洁的紫染。
紫染勉强一笑道:“赵大哥还真是孝顺,不过要小心了,可别弄丢了。”说罢,她便往前走去,应该是往大莫莫那边去的。
赵全心里一毛,但是也没在说什么,赶紧回自己屋子里了。
那厢,四爷与二格格一块到了正院,天色已经很暗了,再加上正院如今不比以前了,四处都透露着一种萧瑟凋敝的样子。
“这里的奴才怎么都这么不尽心,嫡额娘的院子都枯败成这样了?”二格格一进门便说道。四爷瞧着,也有点不适应,这与以往的正院的确大不相同了。
灵秀和秋蝉瞧见四爷与二格格进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你们福晋如何?”四爷脚步不停,直接往里走。
“启禀主子爷,福晋病虽在身上,但是根却在心里头。主子一直哭着说对不起主子爷,即便自己就此去了,也不能赎万分之一的罪。”灵秀麻利地将准备好的话说道。
“嫡额娘真是太想不开了,阿玛这不是来看她了。”二格格道。
几个人快步便走到了福晋的卧房里,只闻见满屋子的药味呛得人难受。
“如何不开窗通风?”四爷皱眉道。
“奴婢怕福晋着了外面的风寒,再加重病情,所以一直没有开窗。”秋蝉小声道。
“屋子里多加几个火盆子,即便开了窗,也不会冷的。”四爷说道。
“阿玛不知道,自从嫡额娘被禁以后,大莫莫那边送过来的用度就大不如以前了,都是把一些潮湿了的银碳送过来,一烧就烟熏火燎的,呛得人受不了。丫鬟们就不敢烧了,不烧又冷。”二格格立刻说道。
说话间,几个人便已经来到了福晋的床前,只见床上的人已经跪在了床板上。
“罪妾给爷请安!”福晋跪在床板上给四爷行李。
“你这是做什么,快扶着你们主子躺下,病都没好。”四爷看见这样跟了自己十几年却始终都没有真正熟悉过的女人,心里顿时也有点怜悯之心。必经她所害的年氏流产,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再加上是一个没有成型的胎儿,所以四爷对福晋的憎恶没有那么强烈。
福晋却不肯再动,而是坚持跪着道:“罪妾所犯的罪是不能弥补的。罪妾祈求爷能放妾身回去,赐给罪妾一份休书。”
二格格吃惊地看着福晋,她没想到福晋居然主动要和四爷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