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昨晚听说桃花上吊后,可是一晚上都没有怎么睡好。
“年格格,请喝茶!”紫菱端了一杯热茶送到年氏所坐的茶几上。她是刚刚分到南小院的六个丫鬟中的一个,兰琴也懒得动脑筋,分别用水果名命名,依次是葡萄、水菱、石榴、荔枝、金橘、棠梨。水菱因为做事利索而被叫进了屋子专门伺候客人以及兰琴待人接物时的端茶送瓜果等,直接接受惜茶和司画的使唤。葡萄则是分给崔娘管事,石榴和荔枝分别协助念雪和蓝琪管事,金橘和棠梨与水菱一样也是专门伺候兰琴屋子里的一切杂事。
“侧福晋还没起?”年氏素来也知道兰琴爱睡懒觉,可是现在都过了巳时多时了,居然还没起来。她心里便有些嫉妒了,这还不是四爷给宠的,不然作为当家的人,如何能这般睡懒觉。
有这样一种人,当发现别人比自己先拥有了某种看起来不能容忍的特权后,就开始满心的嫉妒。年世兰便这样的人,她因为从小就在年府里一直当做男儿养着,本身心思就很要强,又因为长相娇美,便一直受到父兄的宠爱,故此她是如何容忍不得兰琴这样比她更得四爷宠爱的,因为兰琴不是福晋。
“我们侧福晋已经起了,现在正在用早膳,请年格格稍等一会儿。”水菱声音甜美,乖巧地说道,然后便拿着托盘退下去了。
年氏端起那青花缠枝的茶杯,一揭差盖子,只见上面飘浮着几片碧绿的茶叶,一阵茶香扑面而来。里面的茶叶一颗颗很是清爽碧绿,看起来似普洱。
年氏提起茶盖捋了捋茶水上飘浮的茶叶,然后便抿了一口,顿时发觉这茶叶居然很好喝。原来兰琴用来招待客人的茶叶都是她这里组好的份例,就好比今日给年氏冲的这杯茶乃是专门从澜沧江畔古城普洱,是四爷特意给兰琴的,其他处是没有的。水菱刚刚办差,估摸着拿错了茶叶,本来用来招待客人的茶叶是安徽桐庐普洱,可是她却拿了兰琴专门留着自己喝的云南古城的普洱茶。
翠玲侧目见年氏一边喝茶,一边脸上的神色不自然起来,但是她显然不是嫌弃这茶不好,不然不会一直喝的。
“格格,怎么了?”翠玲微微低头,在年氏脑后轻声问道。
“没什么,侧福晋这里的东西果然不同凡响,连普洱都比我那里好喝。”年氏终于将茶杯用力惯在了一旁的黄花梨茶几上。
就在这时,从左边梢间走出来一身淡橘色旗装的兰琴,只见缎面的压寿团纹的旗装外面罩了一件月白色的比肩,袖口和领口俱都用白色的兔毛锁边,将兰琴的白嫩的脸颊承托得格外白净。
“年妹妹,可是本侧福晋这里的茶不和妹妹的胃口?”兰琴捏着一块淡紫色的帕子,在崔娘的搀扶下一摇一摆地走出来了。
年氏皱了皱眉,连忙站起来,右手放在左手处微微一福:“妹妹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误会了,刚才妹妹喝了这茶后,顿时就对妹妹的几个奴婢生气。连茶都冲不好,还是侧福晋这里的茶好喝。”
兰琴走到堂屋的主位上,坐了下去,挺着后背,端起侧福晋的架势道:“不过是跟妹妹说笑的。不知年妹妹一大早过来所为何事?”
年氏这才在翠玲的搀扶下斜插了身子坐下,她虽然心里非常不甘,也不怎么想将兰琴这个侧福晋放在心里,但面上的礼节还是没有乱。
“侧福晋,妾身听说叶赫格格那边的一个叫做桃花的丫鬟上吊了。哎,都怪妾身没留下这个桃花,当初还来跟侧福晋禀报过的。不然桃花或许就不会死了。”年氏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她心里其实也的确是懊恼的,要是自己当时留下桃花,也就不会放叶赫氏又抹去了这个重要的人证。从桃花上吊传入她耳朵里,她就不相信桃花会上吊。那么,她自然便是叶赫氏除去的。
“年妹妹似乎有话要说?俱本侧福晋所知,桃花乃是因为偷窃叶赫格格的东西,三番两次从她那边跑走。”兰琴道。
年氏冷笑一声,急忙道:“侧福晋不要被某些人的话欺骗了。桃花并非偷窃什么,而是她知道了一个秘密,才使得她被人灭口了。”
兰琴端起水菱端上来的茶水,押了一口茶道:“年妹妹,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说的这话,可是有什么证据?”
年氏这时也顾不上立不立功的了,连忙将桃花一开始发现玉痕下药到最后那道玉痕手里的******俱都详细地与兰琴又说了一遍。
“既然年格格知道得这么多,怎么不早些来说。如果年格格早些说,那桃花或许早就被保护起来的。”兰琴反问道。
年氏一听这话,顿时脸上的神色极其不自然,说道:“妾身一时没想到叶赫氏如此狠毒,尽然堂而皇之地杀人。还请侧福晋给桃花主持公道。”
正在她说这话时,外面的金橘进门来禀报,说是梁大夫求见。
兰琴正欲要去找梁大夫昨日验尸的情况,正巧和年氏说到此,不想梁大夫就来了。
只见一身灰色棉袍的梁大夫走进来,与兰琴行过礼后,才禀报道:“启禀侧福晋,桃花的死的确存在一定的蹊跷。侧福晋可要奴才这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