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宋氏吃惊地走到兰琴跟前道。
“姐姐,待我生了再跟你解释吧。崔娘,扶我进产房,感觉下面已经开了。”兰琴的脸色微微发白道。
兰琴被崔娘和念雪架着进了产房,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来了。
福晋领着众人就坐在堂屋,只见年氏打了一个哈欠,微微不悦地说道:“这还是妾身第一次来南小院,想不到这里这般气派舒适。听说侧福晋还是格格的时候,就住在这里了。”
宋氏与耿氏只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注意着产房那边穿过里的声响。武氏和叶赫氏却坐在一旁看着福晋的神色。
“年格格,现在不是谈论南小院的时候。”福晋正襟危坐在主榻上。
惜茶已经给她们每个人奉上了一杯新茶。
“咳咳,妾身这也是在为侧福晋担心呢。其实我们在这里担心又有何用,生孩子还不是得侧福晋自己使力。我们再担心,这力气也使不上不是。妾身说点轻松的俏皮话,缓解缓解各位的紧张情绪。”年氏分辨道。
可是没人回应她的这番话,各人都在心里琢磨着自己的心思,尤其福晋的脸色最为凝重。她此刻担心兰琴这一胎是个阿哥的话,那她日后的地位更加固若金汤,甚至于会威胁她这个嫡福晋。故此,福晋明着是在担心兰琴,心里却在祈求菩萨让兰琴能遇上点什么,比如难产什么。
唉,不知道菩萨听到福晋的祈祷,会不会帮她呢?
叶赫氏心里确是满满的嫉妒。自从她被四爷赐下避子汤后,越发对有身孕的兰琴嫉妒得厉害。四爷虽然时常去她屋子里宠幸于她,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宠幸依靠的是什么,所以她就越发嫉妒兰琴能一直在四爷的心,现在又能为四爷延绵子嗣。
武氏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反正她现在是不怎么受宠,在福晋这边点个卯,兰琴这边不搭边,日子也过得平顺宁静。或许是当初尹氏死得太惨烈,或者是李氏的离世,使得武氏果真慢慢变了性子一般。当初那个傲娇自负的武如月好像真地变了。
宋氏和耿氏自然是担心兰琴的,她们俱都希望兰琴这一胎能生下个阿哥,那样南小院的地位就固若金汤,那么对于福晋来说就有了一个坚强有力的掣肘,她们的日子也就相对好过一些了。
年氏见她们不接话茬,没劲地翻了一个白眼,低着头玩着自己手上的珠链。
宋氏无意见瞟了瞟年氏,看到年氏正在拨弄着自己手腕上的一串翡翠金粿子镶嵌的手珠,心里微微一动,似乎觉得很眼熟。
屋子里渐渐传出来一阵阵的呼喊声,是兰琴发出来的。她此刻正拉着从屋梁垂下来的生产带,正拼命使力呐。好吧。她也来不及吐槽一下这种奇怪的生产方式。
“侧福晋,快使力呀。”产婆甲在一旁摇旗呐喊。
你妹的,老娘从半夜就发动了,一直在院子里奔走两个时辰,现在还能坚持生,已经是超能发挥了。
兰琴在心里默默腹议着,但还是这样说道:“我都使出吃奶的劲了,快去切点人参片。”
产婆乙这才想起来,连忙叫崔娘拿人参片来,给兰琴含着吊气。
兰琴本来觉得这第二胎肯定没有那么费事呀,以前林外婆或者邻居家的阿婆说什么,生二胎三胎可是比头胎容易多了。
兰琴在心里恨恨地将这些不负责任的言论鄙视了一把,自己此刻觉得比生乌西哈好不了多少,甚至更不容易。当时兰琴生乌西哈的时候,可一共才用了三个时辰不到的。
那厢,四爷总算回来了,昨晚被太子拉着不放,今天他见没什么事情,又惦记着兰琴的身子,故此一早就回来了。一回来,就被告知兰琴正在生孩子,于是马不停蹄地连水都没来得及在前院喝一口,就直往南小院奔去。
四爷冲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兰琴大喊一声,然后便是隐隐的孩子啼哭的声音。而坐在正屋里的几个女人听到婴儿的哭声,各种表情在脸上转瞬而过。
四爷奔到产房门口,福晋她们也正好走了出来,见四爷回来了,纷纷请安。
“生了吗?”四爷来不及顾及她们,对着里屋问了一句。
兰琴此刻已经有些虚脱了,昏昏沉沉地睡在产床上。产婆甲正在给刚出生的小孩子清洗。其他人则在帮忙清理兰琴。
四爷见没人搭理他,便忍不住想要推门而入。刚刚他的确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声,怎么这个时候里面静悄悄的。
“爷,产房乃极其隐晦之地,爷还是不要进去了。妾身与各位妹妹已经听到了婴孩啼哭的声音,想必已经生了,产婆正在给孩子洗簌。请爷耐心等待一下。”福晋连忙出言制止道。
“是呀,爷,女人生产的时候阴气最重。您可不能进去。”年氏也连忙说道。她看见四爷尽然不顾祖宗传统,想要闯进去看兰琴,心里也满心不是滋味,说此话的时候,嘴巴里不知道酸成怎么样的了。
一旁的叶赫氏也是心里嫉妒得要命,见四爷一回来便来这里,甚至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心里越发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