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身上的麝香是从哪里来的?”四爷眼里一阵厌恶。
翠玲和白芷想了想,还是想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因为年氏的那些首饰和衣服,要么是四爷,要么是福晋所赏赐,如果说哪些东西不是年氏自己的,那么就是那些东西了。可是两个丫鬟如何好说出这样的话呢,那不是怀疑主子爷和福晋么!
四爷见两个丫鬟说不出什么来,只好对那大夫道:“你果真都检查了一遍,可有遗漏?”
大夫思忖片刻道:“除了夫人身上的衣物首饰没检查外,其他东西都已经检查过了,确实没有找到麝香的踪迹。”
翠玲和白芷对视一眼,她们清楚年氏今日所穿的衣物和首饰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俱都是她的陪嫁,唯有手腕上所戴的那一串金裸子翡翠手链是福晋所赠的。
“那些物件也可有什么不妥?”四爷对两个丫鬟道。
白芷因为不是负责年氏的穿戴,所以没觉察出什么不妥;而翠玲绝想不到福晋的那串手链有什么问题,也没有特别提出来。
大夫给年氏留了几服药就离开了,四爷自然也不能坐视年氏的这一胎不好,决定立刻启程,带年氏回京都,毕竟宫里头的御医的水平说不定会有办法。可是刚过一天,年氏的情况就越来越不好,下面已经开始出血,甚至比那个大夫所说的情况还有坏。
四爷立刻去派人找阿尔哈图,让他帮忙请扬州最好的大夫。四爷想起了圣手,也是从这扬州给康熙请到的。
那厢,因为一直就没有找到麝香到底下在什么地方,耿氏的嫌疑就一直悬在那里。这几日,年氏躺在床上,她却也度日如年地祈祷起来了。
阿尔哈图请来了扬州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给年氏看病,四爷和几个丫鬟俱都守在一旁,只见一个头发胡须皆白的老者,反复给年氏把脉。
年氏也知道自己的胎像不好,这一日过得也是胆战心惊,她殷切地看着这位老大夫,希望他能有办法保住她腹中的孩子。
“大夫,如何?”年氏见老者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老者捏了捏山羊胡一样的白胡子,摇摇头道:“夫人,现在如果你非要保住这一胎呢,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老生可以给你开药,但是这种药非常伤身,如果你连续服用这种药物,或许能保住你腹中的孩子。但是以后夫人的身子很可能再也怀不上身孕的。而且这个孩子保下来后,只怕也是体弱多病。夫人,可愿意?”
一旁站着的人听到这样一番话,俱都大吃一惊,四爷见年氏已经答不出话来,于是对那老者说:“不必了,这样保胎无疑是杀敌三百,自损八百的道理。世兰,咱们这一胎就不要了,你以后还可以有孩子。这个孩子就是生下来,恐怕也很难养活的。”
年氏顿时哭了起来,要说她心里对这个孩子有多么大的感情,也不是,而是她这一胎可是来得很突然很惊喜,正好回去可以与兰琴争宠,可是现在居然搞成这个样子了。
不过,年氏一向是一个果断的性子,既然四爷都已经决定让她放弃了,她自然不会为了这个孩子而伤自己的身子的,但是这话她自己不能说,必须是四爷自己提出来弃子保母才行。
唉,这就是可悲的封建社会的女性。即便强硬如年氏,在这方面,也还是由男人说了算的。如果四爷不开口,她率先开口落掉胎,那也是不行的。
年氏哭着对四爷道:“爷,妾身真为这个孩子感到委屈,还未出生就被人算计。请爷一定要为他主持公道。”
四爷点点头,安慰了几句,便让那老者去准备落胎药去了。
年氏喝了落胎药后,必须躺在床上养着半个月才能恢复。四爷见她失了孩子,自然是百般怜惜,本打算立刻回京的,也没有动身,自然是怕路上颠簸不利于年氏养身子。
那厢,耿氏虽然没有接到任何爷的责罚,但是四爷也几乎没来看过她了,基本上也算是又恢复了冷落的状态。
年氏得知耿氏的情形后,总算心里舒服了一点,可是她一想到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自己身上下了麝香,顿时就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可是,纵然令她想破了脑袋,还是想不出究竟什么地方可疑。那位给她落胎的老大夫也已经检查过了她的东西,仍旧是没有发觉麝香的藏身之地。
四爷没有心里继续关注女人后宅里的事情,年氏中麝香之毒的事情因为实在查不出来暂时放置到了一边。四爷给康熙所写的奏折连同阿尔哈图的奏折一起送去了前线,可是四爷等了五六日,仍旧没有收到一丝来自康熙的回复。
又过了五六日,年氏的伤渐渐恢复了,人也可以起来了。四爷所要等的恢复也终于来了,当他打开康熙的信,却只看寥寥数语,大意就是让他立刻回京继续协助太子监国。对于那个山里的炼制兵器的洞穴的事情却只字未提,也没有发表任何态度。
四爷一连看了四五遍,仍旧没有在康熙的回信里发觉他一丝一毫的态度。
“你看看吧。”四爷平静地将信递给一旁正看着他的十三爷。
十三接过那张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