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荣妃微微有些激动,缓缓福下身去。
康熙也是久未见荣妃,见长女回来了,自然是想起了与荣妃最初的那几年的岁月。那时候,马佳氏荣妃也曾是二八年华,青春妍丽的样子。最初的那几年,自己也曾经很宠爱她,否则怎么可能与她生下六个孩子。后来有了德妃,宜妃,自己对她的恩宠便渐渐稀少了下去。
“温怡呢?”康熙不免念及旧情,走到荣妃身侧,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扶了她起来。
荣妃有些恍惚,她是有多久没有触碰过皇帝的身体了,从十一阿哥夭折后,她便渐渐冷了心,康熙也渐渐不再来她的宫里了。
“温怡一路劳累,臣妾让她去偏殿歇息了。臣妾去唤她起来吧。”荣妃欲要叫宫女,却被康熙制止了。
“让她休息吧,两个孩子都长得好吗?”康熙的脑中回忆起温怡小时候的样子,曾经与三公主一起承欢于自己膝下的模样,不禁眼里起了一层氤氲。
“男孩像温怡,女孩不太像。怕是像她的夫君吧。皇上,请坐吧。”荣妃一时忘记了皇帝还站着,连忙说道。
她的生疏让康熙心理一阵阵刺痛,曾几何时,这个女人见到自己也会如春花般烂漫,也会翘首企盼着自己的恩宠,如今再见到自己已经如久未谋面的亲人一般即熟悉又陌生,既想亲近,又觉得疏离。
“绣茹,不必如此,朕也是许久未来看过你。朕来的时候,怎么看见院子里的阑干都斑驳了,花木都凋谢了,如何不去叫内务府的人来修缮,花房里的人也敢怠慢?”康熙走到主榻边,坐了下去,厉声问道。
荣妃仍旧一副谦恭的模样,走到康熙的对面坐下了。
“启禀皇上,主子节俭惯了。为了迎接公主回来,娘娘特意要了一些花了。”伺候荣妃的秦嬷嬷连忙低头道。她说的那些花就是摆在主殿屋檐下的那一排菊花。
“温怡乃朕的长公主,远嫁准格尔汗十五年了,怎么内务府都不知道派人来修缮一番。梁九功,赏内务府总管十大板,其他人俱都翻倍。让他们立刻派人来修缮,朕要这里全部都焕然一新。荣妃喜爱雏菊,令他们将书房所有品种的雏菊都搬一些来。”康熙不悦道。
“喳!!”梁九功躬身应了,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去。
“皇上,臣妾也住惯了,何必大动干戈。再说温怡刚到,再派人来修缮,只怕是……”荣妃谨慎地说道。她也知道,康熙如此,也是因为温怡,现在温怡在,但是温怡走了呢,她是不是又一次沦入无人问津的境况了。
康熙略有些尴尬,不过仍旧温声道:“这是她们的不尽心。传朕的旨意,着德妃宜妃各自内省三日,罚俸禄三月。”
荣妃略略有些悸动,抬眼看了一下康熙,只见那个自己曾经为之倾其所有真心的男人,也老了。
“皇上的嘴皮上略有翘卷,应该是内火旺盛,又饮水不够所致。莲儿,去给皇上提一盅木瓜银耳汤,温补去火,滋阴补气。”荣妃对一旁的宫女吩咐道。
秦嬷嬷连忙吩咐宫女去了,见荣妃与康熙间的气氛好似缓和了一点儿,便说道:“娘娘,您不是一直念叨久未与皇上对弈。现在,温怡公主还未睡醒,不如奴婢将您那盘棋拿来。”
康熙温和一笑道:“秦嬷嬷倒是提醒朕了,以前绣茹的棋艺连朕都不敢小觑,朕好久未与绣茹下棋了。摆棋吧。”
荣妃微微一笑,虽然脸上早已韶华流逝,但经过岁月的雕琢,再加上她本就生得美,自有一股成熟的韵味和宁静。康熙凝视着荣妃,倒叫她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皇上,先用一些吧。”荣妃亲自从莲儿手里拿过那盅汤水,放到康熙面前的小榻桌上。
康熙欣然喝了起来,待秦嬷嬷将荣妃一贯使用的棋盘棋子拿出来,放置在帝妃之间的小榻桌上,又命宫女为他们一一将棋子摆好。
宫女将康熙手里的盅碗拿下后,秦嬷嬷便将所有伺候的人赶到了殿外门口伺候着。下棋最忌讳旁边有任何动静,顷刻间延禧宫主殿里宁静异常,只听见棋子落子的微微声响。
那厢,内务府却哀嚎一片,就连内务府主管寿公公一把年纪了,还被按在长条板凳上要打十板子。其他人则都是二十、三十的打。
梁九功亲自来监督,行刑的人自然也不敢马虎,要不然内务府大总管可是谁都不想得罪的紧要的人。
“公公,您老给奴才提点提点些吧,奴才这把年纪了,挨大,也要打得明白不是。”寿主管也是一头白发了,其实还比梁九功在这宫里头的年岁多些,他是伺候过顺治帝的,可是历尽两朝的老人了。
“也罢,您也算杂家的前辈。温怡公主回京,她自然是要去母妃荣妃娘娘的宫里的。您也是伺候了几十年了,怎么都不去看看荣妃娘娘的宫里头的那些物件,都有多久没去修修了。您这不是让皇上脸上不好看么?温怡公主当年有多受宠爱,您也应该明白的呀。”梁九功道。
“唉,杂家今日挨这十板子也是应该,尽然忘记了公主在皇上心中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