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兰琴都是陪着四爷入宫的,不过乌西哈是没有再抱进去了。四爷想着,就连其他孩子也没再带进去。
连着三天不能睡懒觉,可是让兰琴不舒服了三日,终于熬到不用去了,第四日可是睡了大大的一个懒觉。
这一日,四爷也休沐,一般重大节日后,都是要休几天的。
崔娘心里想着兰琴前几日所交代的那几句话,心里便一直记着。她细细观察过南小院的丫鬟嬷嬷们,俱都不像是细作,也没有发现谁有什么不当的行为,一时之间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主子们都休息了,不当值的奴才们便闲了下来。一般这些人都喜欢玩个猜大小,聚在一起碰碰运气。
这一日,李叔保也不当值,同屋里住的小欢子就跟他说了赌钱的事情。李叔保是不赌钱的,他每个月的例钱都是要拿出去送给自己家里头的。
“我保管你能赢,去不去?”小欢子道。
“你凭啥子保管我赢?”李叔保来了一点兴趣问道。
“因为有个赵全啊,他手气霉得一塌糊涂,逢赌必输的。我已经赢了他不少银子了。”小欢子乐滋滋地,从赵全那里赢来的银子可是好几个月的例钱了。
“赵全哪里来这么多银子,我瞧着他用度可不小呢。”李叔保从南小院出来后,就被大嬷嬷分配在前院当差,专门管仓库里面的各种物质的分配。
“可不是,我瞅着他还时常买些烟草孝敬苏公公呢,再看看他穿的用的,可都是紧着好的。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些银子输。”小欢子道。
李叔保想起前几日,念雪碰到自己提起过侧福晋怀疑南小院有细作的可能,不由得脑里有了个想法:赵全是苏公公的徒弟,怕是从苏公公嘴里的消息他可是第一个知道的人,他会不会将南小院的消息流出去呢,或者说有人在他那里买消息呢?
带着这些想法,李叔保决心跟着小欢子去看看他们平日赌博的地方。
这些人也还真会选地方,原来库房后面一见不起眼的小屋子,以前都是在这里打杂的下人偶尔在里面歇歇的,如今被他们用来赌博了。
李叔保与小欢子进去的时候,便听见里面筛子撞击在瓷碗上的声音,空气略略有些混沌,只见赵全正坐在大方桌子的上头,坐在他对面的便是门房处的王胖子的徒弟,再就是一些在各处当班的人,围着他们俩开始下注。
“我们跟着刘哥哥下。”几个小厮开始将袋子里的碎银往桌子中间丢。
“哼,老子就是不信,老子的手气就这么背。这回,把你们的银子全部都赢过来。”赵全气得将一锭银子抛到了桌子上。
李叔保一看那银子,是一块半两的,这几乎是他小半个月的例钱了,可是赵全居然好不吝惜一般地抛出来了。
刘哥一扬手腕,将个瓷碗在手里摆弄了好一阵子,然后一下扣在了桌子上。众人的目光全都被他的这个动作吸了魂魄似得,嘴里开始叫“大”“小”地叫起来。
李叔保盯着赵全,只见他似乎并不在意,看着众人俱都盯着刘哥的手,嘴边溢出一个轻蔑的笑意。
“小呀~~”
赢了的人欣喜若狂,输了的人垂头丧气。赵全又输了,可是他似乎不介意,仍旧继续往“大”上压银子。
李叔保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算了算,赵全大抵输了五两银子了。
乘着他们赌得兴起,谁也没留意谁出入过,李叔保悄悄退了出去。
这厢,宋氏用过午膳后便来了南小院,听念雪说兰琴是刚刚用完了早膳,还没来得及用午膳呢。
兰琴抱着乌西哈在暖榻上玩,晞辰也放在了暖榻上,两个孩子坐在一块儿玩几个沙包。
“姐姐,坐呀。”兰琴见宋氏进来,连忙指了指对面。
宋氏在青萍的伺候下脱掉了灰色貂皮大氅,里面穿了一枫叶纹的旗装,罩了一件月白色比肩,显得她清淡柔婉的眉目越发飘逸了。
“妹妹,可是缓过来了?”宋氏笑道,她是知道兰琴是个爱睡觉的性子,这几日天天起早贪黑的,怕是累坏了的。
“还不够,不过今日是真真睡足了的。明日继续,得补三天觉,否则总觉得脑子不清楚。”兰琴手里正拿着一个璎珞,只见兰琴正在打那个璎珞绳子,用黄金和红色宝石点缀其间,下面坠着一个金制的长命百岁锁呢。
“你这打法倒新鲜,用绳子镶嵌一些宝物,给乌西哈戴,不会如那些银的金的膈应。”宋氏赞道。
“这是我在额娘宫里头,成嫔娘娘教我的呢。成嫔娘娘也是不易,不过她的手艺和眼光真不错。能想着这些法子来变花样。”兰琴道。
“妹妹心思花在这里,还不如多看看周身人。”宋氏忍不住说道。
兰琴把目光从璎珞上移开,看着宋氏,疑惑道:“怎么了?姐姐?”
宋氏遂将前几日在武氏那边的那些话说于兰琴听。兰琴听后,思忖了片刻道:“武姐姐那些想法也很正常,说到底你们也都是四爷的格格,自然希望得到他的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