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老奴糊涂,老奴心里难受。主子嫁过来十年,生了大阿哥,可是偏偏被人害死。主子膝下连一个承欢的子嗣都没有了,以后如何是好?“李嫫膜哭道。
四爷被她这么一说,心里也似乎隐隐有对福晋的一丝怜悯和愧疚,毕竟大阿哥死了啊,她作为嫡福晋,不受自己恩宠,的确颇有些凄凉。
兰琴听到这里,心下也是茫然了,她知道此时她们不能发声,说一句福晋的不是,便是持娇生妖,祸害人家夫妻的妖精了。
四爷看着福晋,心里岂有不疑的,只是如果这事推给了李嚒嚒,却也不失为一个解决的法子。四爷忍不住看了兰琴一眼,只见小格格也正看着自己呢。
“请爷发下休书,赐我等主仆两人去惠国庵做姑子。“福晋不等四爷发话,仍旧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
众人心里各是滋味,想想福晋都这样说了,她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福晋正是料到此,故而才一退为进,她也知道四爷不可能一下子真的休妻,因为她们这样的天家夫妻真的不是两个人说了就算的。四爷如果真的要休妻,那可是要去跟康熙报备的。没有康熙的准许,他也不是能随意的。毕竟皇子的姻亲都是为着各家族的利益的再分配。
“福晋这是什么话,奴才所犯的错岂能由你承担。“四爷不得不道。
兰琴心里一沉,她没想到自己与众位姐妹费神做了这么一些,居然还是被她这样就逃脱了。不过,福晋的心也真够狠,跟了她二十年的人也可以牺牲。
“奴才罪该万死,请主子爷责罚。请主子爷看在福晋为主子爷生下大阿哥的份上,不要责怪福晋,一切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对主子爷恩宠谁有不满。“李嫫膜又磕头道。
兰琴只觉的喉咙干得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四爷意味兰琴是心理对此事不舒服了,故意提醒他,便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举着手帕掩着口咳嗽。
宋氏、耿氏和武氏没想到这个时候福晋尽然能这样扳回一局,心里俱都不好受,可是却也想不到什么话来说。
“爷,汪氏陷害李氏的那个巫蛊娃娃又如何说?“武氏忍不住问,现在李嚒嚒认下木炭的事情,那巫蛊娃娃就是唯一能牵扯出福晋的一条线了。然不成,汪氏仍旧也是受了李嚒嚒鼓动?显然,李嚒嚒的能量可没有那么大吧。
汪氏浑身一冷,只听到武氏说起自己,便恨不得堵住她的嘴巴,可是四爷显然是信了他的话的。
“秋景,你怎么说?“四爷在心里反复掂量着刚才那些话,李嚒嚒自动认罪,福晋毫不知情,这显然是很好的机会给福晋下台,也让他可以暂时回避了如何处置福晋的问题。
汪氏暗暗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走道福晋身侧,对着四爷福了下去,道:“妾身知错,请爷责罚。妾身一时糊涂,才做下那等事情,请爷责罚。“
说完,汪氏便跪了下去。
兰琴一看,心道:好好的两条线索,就这样生生地折断了。看来,还是小觑了福晋的能量。汪氏主动认罪,四爷没有理由再追问;李嚒嚒也主动担下所有事情,四爷更没有理由再问,只需要将她们两人治罪,这些事情就可以了了。只是,爷真的可以容忍这样下去吗?
一屋子的人都沉静了下来,宋氏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耿氏无奈地低下头;尹氏一直就是淡淡的;颜玉则一脸劫后余生,她也不希望福晋真的倒了,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只听见屋子里石英钟的钟摆沉闷而单调的声音,一声声地蚕食着时间。
“妾身对下人管教不严,让妾身的奶嚒嚒犯下那等过错,妾身说什么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还请爷责罚!“福晋突然打破了这种静谧,她也看出来了,四爷未必全信李嚒嚒的话以及汪氏的话。
这让福晋感到很恐慌,她以为李嚒嚒担下职责,那么四爷便会相信了,,可是显然四爷并没有完全相信,,不然不会迟迟不表态。
兰琴也明白,四爷的心里必定纠结,处置嫡福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首先得去问问康熙,要是康熙不高兴看见四爷处置嫡妻,那么我们的四爷还真的不好违逆康熙的意思了。
“汪氏,说说你的原因,为何要诬陷李氏?“四爷不理福晋的请罪,继续问道。
“启禀爷,妾身受李氏几次侮辱,心里不忿,才做下那等错事,请爷责罚!“汪氏道,她也看出来了,四爷是不会拿福晋如何了,即便李嚒嚒不担下所有罪责,只怕四爷也不会真的处置。
四爷只好冷冷道:“汪氏拿巫蛊娃娃诬陷李氏,其心不正,其行不端。现在开始幽闭章华阁,没有准许,不许任何人探视。“
李氏虽然已经不是自己当初喜欢的那个明艳动人且简单纯净的女子了,但是她到底是为自己生了三个孩子,其实四爷也没打算让她死,只怕是会终生禁足东小院即可了。
汪氏听闻四爷这样的打算,瞬间就有点僵住了。这个处罚对于她来说,几乎就是与赐死没什么太大区别了,意味着她一辈子的余生就在那里度过了。而且,幽禁不同于禁足,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