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来到尹氏的屋子,尹氏正在给那只小黑猫喂鱼吃。
“见过嬷嬷,许久不见嬷嬷来,妾身还真想念。”尹氏知道她是福晋的心腹,虽然只是个奴婢,可是正院的事情可都是她掌管着呢。
“格格还是如以前那般美好,终日禁足在这里,实在可惜了。”李嬷嬷直言道。
李嬷嬷仿佛有种错觉,感觉这尹氏的目光如同那只黑猫一般幽怨而清冷,就连她这种年纪的人也忍不住感到汗毛倒立起来。
大半年的禁足,尹氏身上的变化让李嬷嬷都觉得此女再不是刚入府的尹氏了。
咳咳咳!!!!
尹氏突然咳嗽了几声,原本寂静的屋子,因为她的咳嗽显得更冷清了。
“格格感染风寒了吗?这都六月份的天了。”李嬷嬷瞧着她那略显苍白的脸说道。
“格格去年冬天开始,因为碳火不足,一直就没好。又不能去请大夫……”夜罂接口道。
“闭嘴,轮得到你跟嬷嬷说这些吗?我一个被禁足的格格,能活到现在,已经是托了福晋的宽容仁慈了。”尹氏斥责道。
李嬷嬷说道:“格格受苦了,禁足的份例是比之前少了的。不过格格生病了,怎么不去禀报福晋。”
尹氏柔声道:“贱妾罪该万死,侥幸活下来,岂敢再去叨扰福晋。”
李嬷嬷微微一笑,道:“老奴马上就去禀报福晋,让吴大夫过来替格格把把脉。主子爷虽说禁了格格的足,但并未说有病不能宣大夫的。格格心思实在太宽厚了。”
尹氏见话说道此,也不必再打太极了,便说道:“福晋可是想让南小院那位腹中的胎儿滑掉?”
李嬷嬷没有应答,只是微微一笑。尹氏自然是明白了,心道:哼,想要做坏事,却总不肯自己沾手。
“让格格受了这半年的苦,格格然道就不想她也遭受同样的苦么?”李嬷嬷说。
尹氏淡然一笑道:“妾身如今身陷囹圄,连门都迈不出去,能做什么事情?”
李嬷嬷道:“福晋真是想到了让格格出去的办法,这才派奴婢来跟格格商议。”
尹氏收敛了脸上的淡笑,问道:“福晋正能放妾身出去,主子爷能同意?”
李嬷嬷道:“福晋只有方法,格格等着便是。到时候,老奴再来与格格贺喜。”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双方都明白了。
夜罂送走李嬷嬷后,回来时发现尹氏身边的猫儿不见了。
“格格,上次那件事后,福晋可没搭救咱们,如今还信她?”夜罂跟着尹氏熬过了这大半年,当初那件事她们也琢磨了个透,自然知道自己是被福晋当枪使了。
“我知道与她合作,就是与虎谋皮呢。不过,不合作,我们连这屋子都走不出去。夜罂,这些时日,我和你过的是什么日子?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博一博。”尹氏手里多了一把梳子,她将梳子递给夜罂。
夜罂接过那把梳子,开始替尹氏梳头发。
“格格这般花容月貌,如何就是现在这般地步。”夜罂与尹氏一块长大,与她也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会有机会的,让男人对一个女人动心,不管是哪种动心,只要有一丝心动,那就还有机会。”尹氏默默道。
“咱么就等着福晋如何先将格格解救出去吧。”夜罂说道。
那厢,李嬷嬷回复了福晋在尹氏那边的话。
“她如何?”福晋正将弘时抱在怀里,亲手把着他的小手描大字。
“老奴瞧着,这尹氏是长进了。或许她也明白了上回那事了,咱也要提防着她。”李嬷嬷道。
“哦?果然吃一鋻长一智。她应该也明白,不靠着正院,她想起来是不可能的。”福晋说道。
“正是,但是想把她重新送入爷的眼里,怕是要费一番周折了。”李嬷嬷看着福晋道。
“慢慢看机会吧。我的生辰快到了,不如去碧心湖摆上桌面,再让大家伙去那新做的游船上耍耍,可好?”福晋说道。
“她如今可是怀着身子的,只怕主子爷会不让她来。”李嬷嬷道。
“那时候都出了三月了,想必是来的。嬷嬷,你去安排吧。尹氏就安排去伺候上菜吧,有时候,一个女人太惨,总是隐忍怜惜的。”福晋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嬷嬷一眼。
再说住在福晋旁边的颜玉,虽说是生了两个孩子,可是四爷对她好像也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偶然来看看孩子,仍旧不留宿。
“芳云,如今这情景,如何是好?四爷一天到晚在那边!”颜玉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会是如今这个样子。生了孩子尽然不晋位,还得罪了福晋。
“格格,您不如再去跟福晋亲近亲近,到底是自家姐妹。”芳云刚得了九爷的吩咐,说是让颜玉帮忙看看四爷最近都在忙什么,府上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些话都说的很模糊,芳云也不知道九爷问这些是什么意思,只是让她与颜玉注意着。
“哎,本想靠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