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琴回到府里头才知道这一晚上出了这么多事情,她本以为四爷会留下来过夜,可是他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四爷黑着眼睛又来到了东小院子,他走到三阿哥的屋子时,只见马嬷嬷和茗烟,还有几个丫鬟守在了三阿哥屋子里。
四爷轻手轻脚地走到三阿哥的床前,只见他幼小的脸颊在经过一番高烧和出疹的折腾后,整个人都略略瘦了一圈。
“主子爷,三阿哥已经退烧了,疹子也差不多都下去了。庄太医吩咐说只要再给三阿哥服用三天之药,应该就无事了。”马嬷嬷坐在三阿哥床前根本没睡着,只是逼着眼睛养神。当四爷走近时,她就醒了。
“嗯。三阿哥这次有惊无险,但是不代表下一次就能安然度过。你们伺候三阿哥的人,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知道了吗?”四爷对这个马嬷嬷印象还是不错的,但是不代表他是个很宽容的人,三阿哥这次出疹来势汹汹,他不责罚他们这些下人已经是念在她们此时辛劳的份上了。
“奴婢一定加倍小心伺候三阿哥,还请主子爷恕罪!”马嬷嬷低首道。
四爷离开三阿哥的屋子后,便径直回了前院。
望着天边已经略略开始露出的一丝曙光,四爷全然没有任何睡意。
这一天和一晚,他像个铁人一般地矗立在那里。
一大早就带着福晋和李氏以及孩子们入宫,然后又是陪着康熙在太和殿祭拜祖宗,告慰天地之神赐予大清延绵不熄的福泽。
硬生生地跪在大青石板上,听康熙念完祈祷文。
他的性子又是个耿直且极度认真的,并不像其他皇子那样偷奸耍滑,在袍子里垫上了什么小垫子或者中间找个空隙坐会儿。
搞完那些活动后,又马不停蹄回府看三阿哥,然后又折返宫中请太医,好容易忙活完了三阿哥,又得知兰琴未归。
好家伙,这一晚折腾得,就连苏培盛都快打不住了。
“天亮后,去南小院传爷的话,钮格格禁足一月。没有爷的准许,不准踏出南小院半步。”四爷凉声道。
四爷回屋歇息了不到一个时辰,天边就已经泛起鱼肚白。四爷一早便与福晋穿上朝服再一次入宫了,李氏自然没有再去,四爷只传话来让她在屋里好好照顾三阿哥和四阿哥。
兰琴还未起来,苏培盛就已经来传过话了。几个丫鬟们知道四爷是因为兰琴私自外出的事情才下的这道命令,故而也不敢多问。
兰琴醒来的时候,从念雪嘴里得知自己已经被禁足的消息,心里对四爷翻了一个白眼,但是一想到自己昨日那惊魂的几个时辰,四爷如闪电侠一般地找到了自己,只好默默接受了他这点小小的惩罚。
四爷一早吩咐了大嬷嬷,务必不要让兰琴深夜才回府的消息传扬开。府里头的人除了大嬷嬷等少数人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外,其他人除了知道三阿哥出了疹外就啥也不知道了。
用过午膳后,耿氏便扶着绿阑来了南小院。
“姐姐来了,我正不知该干些什么!姐姐来了,陪着我打打牌,我是一个月都不能出去呢。”兰琴如今只能在南小院活动,连出去走走都不行了。她还不知道四爷对她下的禁足令并没有告诉后宅其他人,至少众人现在还是不知的。
“妹妹一个月都不能出去?这是为什么?”耿氏眉心一蹙,敏锐地觉察到兰琴话里的意思。
“我被四爷禁足了。一个月不能出南小院。”兰琴嘟着嘴说道,她一向将耿氏视为唯一敞开心扉相交的朋友。
耿氏脸色一惊,疑惑地问道:“妹妹一向得四爷恩宠,怎么会突然禁妹妹的足?”
这时,念雪正端着一盆碳进来了,听到耿氏这句话,连忙朝着兰琴使了个眼色。
“这天气逐渐凉了,屋子也冷起来了,耿姐姐,想不想吃烤地瓜。我们正好拿几个地瓜放到这些碳下面,正好可以烤熟。”兰琴恰到好处地转移了话题。
耿氏见兰琴不欲多说,也不便再多问,于是立刻就着兰琴说道:“好,拿几个地瓜放在火盆子下。妹妹这么快就用上了碳火,要是到了隆冬,那可怎么办。”
说这话的时候,耿氏心里是有些发酸的,她那里还没人通知去领冬令的碳呢。
“我冬天是很怕冷的,到时候看能不能烧个地龙起来。”兰琴没看见耿氏眼里的异光,继续说道。
“那岂不是很暖和,整个屋子?”耿氏平静地说,陪着兰琴说了说话,便告辞出去了。
兰琴决定养膘计划,这一到大冬天,她就懒得动了,胃口反而出奇地好,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过着快乐的养膘生活。
那厢,耿氏出了南小院便一路沉默。
“格格,奴婢陪着您到园子里走走吧,这阳光挺好的。”绿阑见耿氏脸色不悦,便建议道。
“是呀,回去了,那屋子阴冷阴冷的。”耿氏似无意说了一句,但绿阑却从没有在耿氏脸色看到过这种神色,立刻低头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还请格格恕罪!”
“你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