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八爷、九爷、十爷、十三爷和十四爷已经到了蒙古,途径河套后就往东回京。算算日子,他们有可能赶在颁金节之前赶回来。
太子仍旧跟着康熙治国理政,直郡王因为没有战事而赋闲在家,三阿哥忙着又接下康熙下的一道旨意“修明史“。五阿哥一直在养病,七阿哥因为腿不方便,康熙一直将他当一个闲散皇子养着;这成年阿哥里头就只有四爷堪当任用。
这一日,康熙召见四爷入乾清宫,四爷来的时候,只听见康熙的咳嗽声,便脚步一顿,想了想,才跟着梁九功入内。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福金安!”四爷拍了拍袖子,打了个千,便起身垂首立于一旁。
“你先等会儿,等朕将这哥奏折看完了再说事。”康熙一手拿着奏折,令一只手握成拳头正在掩盖自己的咳嗽。
四爷看了一眼梁九功,后者立刻对站于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皇阿玛,如今秋高气躁,皇阿玛可服用一些菊花和罗汉果茶,可除去咳嗽。”四阿哥见康熙的咳嗽一直不断,遂忍不住说道。
刚才奉命出去端茶的小宫女已经捧了一杯去火去噪的茶水进来了,慢慢走到康熙御桌旁,放置在了他触手可及,而又不被碰到的地方。
“朕这是老毛病了,每年秋天便会咳嗽。胤禛,朕今儿叫你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办。”康熙合上奏折,对着梁九功使了个眼色,后者便会意地对站在宫四角的宫女挥挥手,就连他也一并跟着退了出去。
四爷看这情形,知道康熙与他接下来所说的话,肯定是极为机要的,否则就连梁九宫怎么也会退出去。
“皇阿玛请说,儿臣自当为皇阿玛分忧!”四爷颔首对康熙说道。
“坐吧,无外人在场,你我还是父子!”康熙对着四爷摆了摆手。
四爷应下,遂即坐于御桌下首的椅子上。
“你可知,如今国库充盈与否?”康熙微微眯着眼睛道。
“儿臣不知,在皇阿玛的治理下,如今百姓安居乐业,休养生息,每年国库的进账不下几百万两。”四爷掌管着户部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他没有直接掌管管钱的那个部门,所以对于国库也只能说个大概。
“可是每年洪灾、旱灾频发,国库的银子常常是进得多,出得也多。朕本欲想备战,却发现国库的银子好似有些问题。你还记得借银一事么?”康熙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菊花茶道。
“儿臣自然记得。皇阿玛体恤臣工,允许他们向国库借银,每人每年不得超过一百两。”四爷自然记得这件在康熙中期所发生的一件事。
当时康熙平三番,打台湾,再加上几次对准格尔的战役耗光了国库,自然也耗光了所有官员的俸禄。很多官员当时连一家吃喝都养不起,遂发生过官员辞官去做商贩的事情。康熙遂允许官吏向朝廷借银,暂缓一下迫在眉睫的用度。没想到的是,这一借,就借了十几年了。很多人就把朝廷的这一举措当成家常便饭,反正是朝廷的银子,不借白不借,到现在为止,康熙也从未讨要过一分,于是更多人即便家里没有任何困难,也经常到国库借钱。
“可是现在很多人不但不还,甚至还在向国库借银。朕想令你去办一件事,你可知道是什么事情吗?”康熙道。其实他选择四爷来办这件事,也是因为四爷从未跟国库借过一分银子,这令康熙颇为意外,因为就连直郡王和太子有份,其它几位皇子也在内,唯独四阿哥胤禛从不曾借银。
“皇阿玛可是想让儿臣去向那些借银的人讨回银子?”四爷没想到康熙会将这样一件事交给自己,当即心里暗暗欢喜,又有些倍感压力。借钱容易,要钱难呀。虽说本是他们借的钱,归还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往往法理抵不过人情。
这件事可是一件得罪人的大事,做得好,可以讨回从朝廷借出去的银子,整顿法制;做的不好,说不定闹起,可就是件大事了。
“不错,你可愿意去做?”康熙知道这个儿子一向铁面冷漠,人称为“冷面皇子”,他就是要用四爷的冷漠来为国库讨回那笔庞大的欠款。
“儿臣愿为皇阿玛分忧,只不过,儿臣想带着七弟一起做这件事,不知皇阿玛可曾允许?”四爷见七爷一直无事,赋闲在贝勒府里头。
“胤佑?他腿脚不方便,恐怕难当其责~”康熙对这个儿子的出世大为不满,当即就对成嫔戴佳氏不满,连带着对七阿哥也比其他阿哥少了许多关怀。
“皇阿玛,七弟只是腿脚不方便,这并不妨碍他为皇阿玛分忧的能力。儿臣之所以提七弟,是因为这是朝廷的大事,儿臣一个人恐怕难以处理过来,肯定需要找几个得力的帮手,如今除了七弟,三哥忙着奉旨修史书,五阿哥一直病着,其他人都还没有回来。”四爷见老七一直不偏不倚,为人也直率坦诚,遂对其很有好感,只不过后者一直不肯加入仍和一派。
“你让朕想想,胤佑,胤佑~”康熙搜索着这个名字,他承认自己是忽视了这个儿子,腿有残疾,并不是他的错。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