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弘晖薨逝于康熙43年农历九月二十三。
当这则消息送到四爷面前时,他们正从保定府出来,一路往京城而来。信是由皇帝的密探亲自送到康熙面前,然后才将四爷叫到了跟前,由着梁九功拿着那张纸送到了四爷跟前。
四爷盯着那张窄窄的纸条上写着几个字,瞳孔猛然一缩,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一时之间,就连康熙都不忍心催促四爷,整个队伍就停在原地,直到四爷从不可置信中回过神来。
“去吧,朕由着这几个人护卫回京就可以了,你带着你的家眷先回去吧。”康熙虽然没有像四爷那般,但弘晖到底是他的孙子,且又是四爷的嫡长子,看到四爷那个样子,他也是心疼的。
“皇阿玛孤身在外,儿臣岂敢独自回京!”四爷忍住心底的大骇,强行从咬紧的牙关里挤出这句话道。
“你放心去吧,朕这般低调,想必也不会有人能认出。况且,朕的密探就在四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康熙心里有一丝暖流流过,见四爷在这个时刻还能以自己为重,作为一个皇帝和作为一个父亲,他都是满意的。
四爷咬了咬嘴唇,像是在做剧烈的心里挣扎。其实刚刚看到那张纸条时,他有一种幻想,希望那不过是有人给他开的一个玩笑,弘晖没有离开,还好端端地活在那里。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幻想慢慢退却。现实逼迫他不得不从巨大的悲恸中坚强地挺过来。护卫康熙安全抵达京城,是作为他一个臣子,也是一个儿子应该所尽的义务。当康熙让他先回去时,四爷接受到了来自于康熙的那份父子之情。
“那,儿子先行告退了。”四爷朝着康熙拍了拍袖子,行了一个大礼。
再说兰琴和颜玉此处,早有人来跟通报,让他们立刻准备随着四爷火速回京。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么?”念雪忍不住说道。
她们几个丫鬟与兰琴坐在同一辆马车内,李叔保则跟着男人在外面骑马随行。
“不知道呀,看那个样子好像有什么急事!”惜茶接口说道。
兰琴则干脆撩起车厢往外看了看,只见四爷正骑马从康熙那个方向而来,他的脸色像寒冬腊月的寒霜般,冷得令人看一眼,就仿佛要解冻了一般。
当兰琴以为四爷是与她说所发生的事情时,没想到他却骑着马从兰琴的马车擦身而过,似乎都没有看见她一般。
“你们都好好待着,一定是有什么大事。不然四爷不会离开皇上先行回京的。”兰琴脸色也不由得冷了下来,出言制止了丫头们的叽叽喳喳。
几个丫头见兰琴的脸色不好,便也不敢再多言,各自蹲守在马车了的一隅。
等了一会儿,只见马车的速度明显加快了,整个车身开始剧烈的颠簸。马车里的几个人只好紧紧巴着车辕,不然就可能在里面东倒西歪了。
“格格,您过来,靠在奴婢的怀里会好点。”念雪见兰琴整个人在车厢里开始左右摇摆,虽然她自己靠在车厢壁一角上也未必就舒服。
“嗯。惜茶和紫染坐一块,我与念雪坐这边,这样会舒服点儿。”兰琴点点头,便抬起身子往念雪那边挪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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