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当心点,如今腹中有了龙胎,仔细着脚下。”慧贵人扶着宫女锁秋追了上来,摇着绢纱罗扇温和地笑道。
“多谢姐姐提醒了,只不过姐姐应该最不喜欢我怀上孩子,此刻又没有旁人,明人就不用说暗话了吧。”荷兰冷笑道。
慧贵人仍旧端着无懈可击的笑容盯着荷兰那平坦的小腹道:“妹妹其实此刻应该回宫去养胎才是,明儿个皇上就要一路西行,据说陕西穷山恶水,路途颠簸,想必对妹妹的龙胎大为不利。”
荷兰被她说的瞳孔微缩,强自镇静道:“皇上自会为本贵人腹中的胎儿着想,就不劳姐姐费心了。”说罢,扶着慧安往自己所居的观澜居去了。
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锁秋睨了一眼后,便对慧贵人说:“主子,咱回去吧。”
慧贵人拿起胸前的帕子,冷冷地盯着那道背影,冷声道:“锁秋,从现在开始你派人给我牢牢地盯着钮钴禄荷兰的一举一动。”
锁秋小声地应了,又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小声说道:“主子可是想除去兰贵人腹中的那个?”
慧贵人回头盯着锁秋瞧了瞧,只令后者不敢直视她的眼神,低着头小声地说:“奴婢该死,奴婢说错话了,还请主子宽恕。”
慧贵人盯着锁秋道:“刚才的话你最好不要再说起,否则要是不幸遭人抓住把柄,本贵人也救不得你。”
锁秋连连点头,再不敢在慧贵人面前任意说话了。
再说兰琴,回了陆家后,便发现大家都在打箱子。她心说:好不容易在济南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这又要走了,又要开始在马车上吃喝拉撒了。
当日,四爷晚上去了兰琴那边,兰琴便将荷兰的要求与四爷说了。四爷本不欲同意,怕兰琴招惹上是非,但又碍于他们姐妹关系,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第二日,康熙的御驾正是从济南出发,继续往西而去。临走前一天,康熙视察了位于济南近郊的河口,并对负责此地的河工一再勉力和嘱咐,让他们一定守卫好这条母亲之河。每一次她只要发大水,沿途两岸无数百姓失去家园,而变成流民,四处生事,造成社会的动荡和不安。
荷兰因为怀孕,康熙本想令人送她回京,但是经不住荷兰执意说要陪伴着他继续巡察,只好令人重新给她做了一辆仅次于康熙自己御帐的马车。这辆马车比她原来所坐的那一辆要宽大了两三倍,马也由两匹改为了四匹,车夫两个,其设备与康熙的御帐几乎快要差不多了。兰琴自然也如前日所说那边,带着念雪白天在荷兰马车里陪伴荷兰,晚上就回自己的帐篷这边睡觉,一天到晚来回跑,倒是日子也过得挺快。
整个御驾已经走了七八日了,一路为了赶路,几乎一天都不曾停下休息。荷兰害喜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几乎是一天都吃不下什么东西,康熙令太医给荷兰服用丸药减轻状况。兰琴在一旁照顾着荷兰,一连几天下来,整个人也累得不轻。
这一日,御驾停在了一片田园间,所有人都累得恨不得好好的歇上一天。但是没有旨意,谁的不可以擅自擅离职守,膳房的太监们忙着生火做饭,各辆马车里的主子们都下来透透气,解决解决生理需求问题。
荷兰因为在车里睡了一天,此刻就想出去透透气,由着锁秋扶着下了马车。兰琴自然也跟着下了车,姐妹俩漫步在田中。
慧贵人自荷兰坐了新的马车后,经常闷在自己的马车里不出来,康熙因为兰琴的缘故,会经常去荷兰的马车中与她们姐妹聊聊天,而对她似乎冷淡了许多。
或许,老来得子是人生得意之事,康熙似乎很在意这个孩子,经常陪着荷兰和兰琴在她们的马车里下棋,看书,这令原本以为可以独宠于康熙的慧贵人大大的不舒服了一阵子。
此时,看到兰琴陪着荷兰在田野见漫步,慧贵人冷眼瞧着,却没有走过去说话,而是由着锁秋扶着,在另一侧的田野里漫步。
“主子,您么要不高兴了,兰贵人这个孩子究竟生不生得下来还两说,即便生下来了,养不养得大又是个问题。”锁秋看到慧贵人一直紧锁着眉头,说道。
“锁秋,你说要是兰贵人的那匹马车突然失控了,会怎么样?”慧贵人突然问道。
“自然是会让里面的人颠簸不已,甚至发生危险。”锁秋说道。
“锁秋,待会儿你去本贵人马车里拿点东西,乘着现在杂乱,偷偷去让兰贵人的那匹马吃下那种东西,我相信马也会受不了的,只要他发起疯来,下面的事情就说不准了。”
“主子,你是说让马儿吃下那个东西?”锁秋不敢置信地看了慧贵人一眼,那可是给人吃的,如何能让马儿吃下去呢?
慧贵人看出了锁秋的担忧,扭过来冷冷地说道:“你可以融化在水里,偷偷喂给那几匹马喝掉。去吧,乘着现在没人注意你,给本贵人办妥了这件事,以后我自不会亏待你。”
锁秋屈了屈腿,应声退下了。她是跟着慧贵人入宫的,也是她的贴身丫鬟,故而早就将自己的性命与慧贵人连在了一起,即便她有时候不愿意做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