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冷着脸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屋子,对梁九功道:“你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可让任何人进来!”
梁九功知道康熙此刻的心情很差,立刻不多说一言,退了出去。
等房门被人从外往里合上后,康熙负手而立,站在长案后不发一言。突然,一声叹息从他的口中呼了出来。
太子!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储君,究竟是不是能给大清的未来一个清明盛世的合适人选呢!他是赫舍里留给他的唯一的骨血,也是唯一的嫡子。
该死!那个赵方敬真的很该死,居然当着他的面直指太子,可是自己不能杀了他!杀了他,便是对天下人宣称当今皇上是个心胸狭窄,不容人说真话的昏君,他不能为了一个赵方敬,尽失天下人之心。可是,那个赵方敬凭什么,凭什么敢在自己面前不顾生死就那样堂而皇之地指责太子不是合适的储君人选,间接就是指责自己选错了人!
放在长案上的手渐渐收拢聚成了一个拳头,只见康熙狠狠地抡起拳头砸向了桌面,然后放在长案上的一个高脚双鱼五彩花瓶禁不住震动,突然歪倒在桌上,滚了下去,然后便是哐当一声砸成了碎片。
梁九功站在屋外,听见里面的响声,知道康熙是在发脾气,心道:谁说做皇帝就可以掌握任何人的生死,这不,就连一个赵方敬也杀不得。
“梁九功,进来!”康熙几乎是咆哮着叫到。
梁九功立刻收敛心神,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垫着脚尖走了进去。只见康熙正沉着脸坐在太师椅里,嘴角泛起一股冷笑。
“去将张廷玉叫进来,记住,不可惊动其他人!”康熙蹙眉说道。
梁九功应下,退身而去,不到一会儿,张廷玉便跟着梁九功来到了康熙的面前。
张廷玉躬身对着脸色不善的康熙打了个千,说道:“启禀皇上,那些学子,微臣已经打发回去了。不知皇上召见微臣所为何事?”
“查,你立刻派人去给朕查那个赵方敬,朕不相信他就不怕掉脑袋,敢在朕面前诋毁太子!”康熙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些话的,他的内心是无法接受太子是他选错了人的结果。他,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尽管后来,康熙不得不承认太子的确不是能够掌控大清命运的良人,那是后话,此刻康熙的盛怒却是怎么也消散不去。
“喳!微臣这就派人去将赵方敬抓起来,看看他背后到底有没有人!”张廷玉小心地看了一眼康熙,说道。
“你也怀疑他背后有人指使?”康熙矍铄的目光顿时散发出一股冷冷的幽光。
“微臣是有点怀疑,皇上也和微臣想得一样?”张廷玉低头道。他与康熙已近二十年的君臣,早就摸透了康熙的脾气和秉性,当梁九功说康熙召见他,就心里猜到了几分。
“朕相信,他背后一定有人。你先派人盯着,看看他与何人有联系!先不要打草惊蛇。朕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捣鬼!”康熙此刻心情总算冷静下来,“朕本打算即可就开拔,继续往西走,但是现在朕改变主意了,你先派人查查此事,朕在济南多停留一些时日。”
再说四爷骑着马带着李卫和苏培盛往陆家大宅走,一路李卫见四爷都沉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故此一直就忍着话没说出来。
“李卫,爷现在有件事想让你去做,你可愿意?”四爷突然说道。
“请爷示下。”李卫恭敬地说。
“现在你以你原来的身份去调查一下这个赵方敬,我觉得此人很可能受人指使,今日才在皇阿玛面前说出那番话的。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不怕死的人,爷观他也不像那种视死如归的人。”四爷说道。
李卫想了想,也觉得这个赵方敬的确胆量够大,即便自己也未必能有勇气在康熙皇帝面前说出那番话。
“那奴才现在就去吧,我怕赵方敬会突然消失。”李卫说道。
“行,你现在就去。如有消息,立刻来陆家大宅来报。”四爷点点头,对李卫行事果断的做法很是满意。
就在赵方敬成了今日济南城大小茶馆和各位来此面圣的学子口头上的焦点时,而他自己则早早回了居住的来福客栈,正准备收拾东西时,却发现有人在敲门。
“谁?”赵方敬警惕地问了一声。
“赵兄,大伙儿都等着你说说呢,你说你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原来是隔壁一个姓王的学子,他连第一道关卡都没进去得了。
“我累了,明儿再说吧。”赵方敬心里一松,连忙将枕头下面的一个大大的包袱往里塞了塞。
“赵兄,你今日据说在皇上面前慷慨陈词,众人佩服得不得了,已经在下面摆了一桌酒,请你去,快出来吧。”王某人自然不打算就这么被打发回去了。
“行了,你先下去,我随后就来。”赵方敬自知如果不下去,他们是不会罢休的。也罢,跟他们喝完酒,自己就得赶紧离开了。
原来,李卫骑着马悄悄追上了赵方敬后,便一路尾随他来到了来福客栈。在与掌柜攀谈了几句后,李卫知道了赵方敬从何时来了,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