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既然生我的额娘在这里,那为何我出生没多久,便被抱养给嫡额娘?”茉雅奇以前很少在四爷跟前说话,因为四爷很少去福晋那,故而也甚少见到她们姐妹俩。每次四爷让福晋把她与额林珠带到跟前问话,几乎都是事先预备好的答话。
四爷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大格格的问题,然道告诉她,她的额娘身份太低,以至于没有资格养育她么?四爷只觉得喉咙里塞着一只棉花糖般难受,但看到茉雅奇青涩的眼眸,他只好说道:“你额娘生你的时候,身子很弱,阿玛便让福晋将你抱了去养。后来见福晋养得你很好,跟她已有了母女之情,便就一直养在那里。”
茉雅奇目光微闪,忍不住又说道:“阿玛,我以后真的能来额娘这里学女红么?”
四爷知道大格格是在顾虑福晋,便笃定地说:“阿玛会于你嫡额娘说的,你只管来就是。但是对你嫡额娘,也不可有任何怠慢之心,晨昏定省,应该做好,她虽然不是生的你,但必经养育你十一年。”
茉雅奇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忍不住说道:“阿玛,是嫡额娘让我与额林珠不必去请安的,并不是我们不想去。”
四爷一愣,眉头不禁一蹙,但见已经在眼前的正院,便说:“阿玛知道了,你且按照阿玛的吩咐去做就好,其他阿玛自会与福晋说。”
茉雅奇点点头,此刻两人便已经到了正院。李嬷嬷见四爷陪着大格格回来了,立刻行完礼后,迎上大格格,拉着她嘘寒问暖。四爷便独自一个人往正屋走去,苏培盛照旧留在正屋外头候着。
“福晋在小佛堂?”四爷一进屋里,发现只有春柳在,却不见福晋。
“是,奴婢这就去唤福晋。”春柳福了一礼说道。
“不必了,我左右也没有事,等她礼完了佛自然就回来了。苏培盛,去将我的帖子拿到这里来,我在福晋的书房里看就行了。”四爷突然开口对候在屋外的苏培盛说道。
春柳一听,便明白了四爷这是打算今晚宿在这里了。待四爷走入书房,她则借着泡茶的时机,对在耳房休息的秋蝉说:“你快去佛堂请福晋回,就说主子爷今天应该是打算歇在正院。”
苏培盛很快将四爷要看的东西全部都拿了过来,此刻四爷正坐在福晋的书房里,喝着春柳呈上来的雨前龙井。待苏培盛将一包袱的帖子放在四爷跟前的书案上后,四爷便拿起那些帖子一一看了起来。
再说福晋那处,秋蝉过来的时候,福晋正在夏荷的陪伴下诵读《婆罗密经》,听完秋蝉的禀告后,福晋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是说,今日爷要留下来过夜?”福晋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喜色,仍旧那般平静如常。
“是的,春柳姐姐这样说的。她说主子爷让苏公公将前院里的帖子都搬了过去。看样子是打算在福晋书房里看了。”秋蝉禀告道。
福晋听后,沉思了一会儿,便闭着眼睛说道:“知道了,你退下吧。且让我念完这卷就回去。”
“福晋,主子爷他……”秋蝉心里急道,她们这几个贴身丫鬟都知道福晋以前是有多么期盼主子爷能留下来。
“我的话你没听到吗?退下!”福晋厉声一喝。
秋蝉立刻胆怯地退了下去,整个小佛堂只剩下乌拉那拉氏低低的呢喃声,还有高高蹲坐在案台上的那半尺人高的泥塑金身的菩萨。
待到念完了经,福晋便对着佛像三叩首,然后才在夏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当两人从西小佛堂出来的时候,天上的弯月已经不知何时躲进了层层的云雾当中。夏荷提着气死灯走在福晋前面,指引着她回了正院主屋。
待到福晋走到门口,便看到李嬷嬷一脸焦虑地等在门口,她见福晋终于漫步而来,立刻迎上去,小声说道:“主子,您让四爷久等可不好。”
福晋哪里听得进去,抬手摸了摸胸前的抹巾,轻说道:“主子爷让苏培盛拿帖子,就说明他并没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我说。再说我在小佛堂为阖府念经,想必爷他自然能体谅的。嬷嬷,不必太忧心。”
“爷来了,怎么不叫人去唤妾身。”福晋屏退两人,自己一人走进了书房。苏培盛见福晋进来,打了个千,便起身出去了。
“左右爷也没什么大事,等你礼完佛也不迟。”四爷温和地说。
“爷可饿了,要不要妾身去让人传夜宵?”福晋扫了一眼书桌上的帖子,关切地说道。
“不必了,爷有些累了。唤人进来洗漱吧,爷想早点休息。”四爷站起来,伸了伸腰身,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福晋这里说早点歇了。
待春柳端进水给两人洗漱时,福晋正由着夏荷坐在梳妆台前拆头发,四爷接过春柳绞好的面巾,擦了擦头面。福晋卸完头饰后,便走到四爷身后,对两个丫鬟挥了挥手。
“爷,妾身帮你脱衣吧。”福晋目光微闪。
“福晋,我想让茉雅奇以后去跟宋氏学女红。你说可好?”四爷转过身,抬手开始自己解开最上面的一颗盘扣。
福晋微微吃了一惊,她感觉到四爷今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