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远,要不咱们来一场布库如何,这样躲着也没啥意思!”傅伟廷见谁也打不着谁,便干脆提议跟张容远摔个布库。
可是,这一回张容远却没有再出声,他此刻正在几块大石头之间寻找更适合藏身的位置。
傅伟廷见没有人回答,试着又叫了一声,还是没人答复。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敢首先将自己藏身的地方暴露在对方面前。可是这盛夏的骄阳实在太毒辣了,尽管两人都躲避在大石头后面,还是又热又渴。
“容远,容远!”傅伟廷又叫了两声,可还是没有任何答复声。
然道他悄悄走了?傅伟廷心里腹议着,他忍不住伸出头往张容远原先躲避的那个石块看了看,然后又出声喊了几声,可是还是没有任何声响回应他。
死一般的静谧让傅伟廷莫名的升起一丝恐慌。
就在这种恐惧下,他下意识地从石块背后走了出来,然后就朝着张容远所躲避的那个位置。当他举着弹弓,猛然间走到张容远之前藏身的地方,却发现哪里还有人在?果然是空空如也。
这时,傅伟廷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张容远悄悄地走了。这时,他心底一松,之前的防备瞬间就松弛了下来。手里的弹弓也放了下来。
这个胆小鬼!居然就这样跑掉了!
傅伟廷自说自话道,可是还未等他将这句话说完,之间耳边风声一紧,一枚小石头从斜上方飞了过来,“啪”地一声,打在了他的心脏的位置上。顿时间,蓝色染料粉从子弹里冒了出来,瞬间染到了衣服上。
“伟廷哥,你说谁是胆小鬼!”清晰可见的张容远的声音从左上方传来。
傅伟廷惊愕地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那张可恶的脸此刻正从一棵大树背后转了出来。这颗树的树龄差不多又两百多年,四贝勒府当初是在明朝旧官的府邸的遗址上修建的,当时府里头正因为有园子以及园子里的这颗大树,四爷才选中了这里。这棵树树干直径需要张容远和傅伟廷互相牵着手才能环抱得住,因而张容远爬上树,躲在树背后,还真的可以避人耳目。
“你居然欺骗我,故意不做声,引我暴露!”傅伟廷恼怒地盯着一脸笑意的张容远,仿佛那个一直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孩子一下子不认识了般。因为傅伟廷比张容远大了两岁,再加上两家又是至交,因日张容远没少跟在傅伟廷屁股后面转。在傅伟廷眼里,一直将张容远当作一个小孩子看待,故此在达与阿当初侮辱他们两个的时候,都是傅伟廷出声反抗。
“伟廷哥,孙子兵法上说‘兵不厌诈’,我这算不上是欺骗,只是你太大意了,而且觉得我不是你的对手吧,故此才输给了我!”张容远认真地说,然后慢慢从树上爬了下去。
傅伟廷一直瞪着张容远,似乎像不认得这个小弟弟一般,后者走到他面前,咧开嘴说:“伟廷哥,你别生气了。我这次是赢了你,但是你还是我的伟廷哥。”
傅伟廷到底不是心胸狭小的孩子,他刚刚只不过是一时愣住,自己恼怒自己这么大意而已。此刻,他已经从失败的挫败感中抽身出来,尴尬地一笑道:“是我小看了你小子!下一次,可没有这么好了。”
再说兰琴那边,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两位好战友已经纷纷“阵亡”,只是小跑着,往取水点奔去。
突然,前面一个人影闪过,就在她还未来得及躲闪,人影已经朝她射了一个子弹过来。说来也巧,兰琴刚刚一时忙乱,没顾得上脚下,她正好牵绊住一个小石块,猛然见磕倒在地,正好躲过了那一弹。
还未等她来得及喊疼,就见那个人影又从前面的假山里闪了出来,正是达与阿。
“钮姨娘,你没事吧。”达与阿自从跟兰琴不再闹别扭后,再不像以前那般趾高气扬。实际上,他倒是个心眼很实诚的孩子,身上除了武气,再就是比较耿直。他见兰琴貌似中了他射出的子弹就倒地了,还以为是自己刚才那一弹射得太用力了点。因为他一设完,就飞快地躲到石头后,根本没来得及看兰琴到底是因何而摔倒的。
“我没事,不过你现在有事了!”兰琴刚从地上站起来,就将手里的弹弓举起来,然后另一只手一拉,将一颗子弹郑重射到了达与啊的前胸上。
“钮姨娘,你――”达与阿本想说你赖皮的,结果却发现兰琴身上根本没有一点染料,也就是说他刚射出的那枚子弹并没有打中兰琴。
“在没有确定敌方到底有没有丧失攻击能力的情况下,冒然将自己暴露在地方面前,是非常危险的做法。达与阿,你记住了吗?“兰琴拍了拍刚刚磕到在地的那个膝盖,现在还有点疼呢。
“记住了。”达与阿心服口服地“阵亡”了。
兰琴拍了拍达与阿的肩膀,转身便离开了。
而在取水的地方,苏培盛等人正冒着酷热站在那里,就连个遮荫的地方都没有,可还是不敢移动一步。弘晖就躲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等了这许久,仍然没有一个人影出现。好几次,他都想走出来去取水喝,可是每次都被自己生生地忍住了。万一对面也有敌方的人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