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恶习苏可可的师父跟她提到过很多次。哪怕是现在,依旧有很多地区延续着这种恶习,无一不是偏僻落后之地。
而各个地方对阴婚的说法也不尽相同。
有的地方叫“结阴亲”,有的地方叫“娶干骨”,还有“阴配”、“讨鬼妻”、“鬼婚”等说法。
苏可可刚才说的“搭尸骨”便是北方偏远地方的一种叫法。
秦墨琛见小丫头表情严肃,似乎还有些担心,便问:“想出去看看?”苏
可可摇摇头:“叔,我不是因为没见过所以想看看,而是——”小
丫头绷着脸,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道:“阴婚可不止死人和死人,我刚才说的是鬼嫁鬼、鬼娶鬼。
还有一种,是死人和活人的,也就是娶鬼妻、嫁鬼夫。”
苏可可瞅向窗户外,“不知道外头这家是哪一种?如果是后一种,那就太缺德了。”活
人娶死人或者活人嫁死人,一旦仪式成功,就意味着这活人要一辈子跟死人做夫妻。
鬼夫/鬼妻不会起死回生,但它们会缠着对方一辈子,会消耗对方的阳寿,所以活人会折寿,原本能活八十岁的人,跟鬼结了阴亲之后,那便只剩大概四十的寿命。其
实,孤坟什么的对家宅不好,这说法本身就是不对的。除
了那种在母亲腹中便夭折的婴儿会产生一些怨气,那些已经懂得感恩的孩子,死后怎么可能去害自己的亲人?说
到底,也就是老人家们求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举行这种仪式后,死者的鬼魂真的会成为夫妻?”秦墨琛问。“
会,所以才会出现更多的问题,活人结婚后还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呢,这鬼跟鬼结了鬼亲,更容易出问题。”“
走,我们出去看看。”两
人出去的时候,殷少离和周母也穿好衣服出来了,其他人大概是嫌晦气,都没出门。队
伍刚经过没多远,苏可可望过去的时候还能看到有两人抬着一顶纸糊的大红轿子,前面有三个人在奏乐,一个敲鼓、一个吹号、一个吹唢呐。“
你们两个怎么都出来了?我刚才劝这小伙子不要出来看,有什么好看的,这种东西看了也不吉利噻。”周母表情无奈。
“郑大婶,您知道这门阴亲?”苏可可问。“
能不知道嘛,这要去迎娶鬼妻的就是墩子家!”苏
可可诧异,“您不是说那周墩刚死几天么,这么快就要举办阴亲了?”虽
然是阴婚,但按照习俗,也要先通过媒人介绍,双方过门户帖,然后再选择一个“黄道吉日”。今
天不过是周墩去世的第四天,未免也太匆忙了。周
母解释道:“水牛村有个阴媒人,专门替死人牵线的。半个月前,水牛村姓张的那家死了闺女,才十七岁,她爸妈一直在物色能够跟女儿结阴亲的对象,这不,周墩才死的第二天,那阴媒人就领着张家人上门了,说是两人的八字很合适。这
事儿我昨天还在跟你们胡婶子说呢。那张家包了地,这几年挣了不少钱,是水牛村最先富起来的一批人。
刚开始周墩家里听说对方要结阴亲并不高兴,但后来那阴媒人凭一张巧嘴,说得人心动了,而且张家也给了不少好处。墩子家准备‘聘礼’的钱都是女方家里私下给的。
你们来得前一天晚上,周墩家的‘聘礼’就抬去女方家了,当晚,女方家的‘嫁妆’也送到了周墩家。”说
到这儿,周母放低了声音,“大家都嫌晦气,没有出去凑热闹,我也没出去,但是站在窗户边看了好久嘞。墩
子家送过去的‘聘礼’有些东西是真的,像那龙凤喜饼、喜果、肘子啊,但剩下的衣服首饰就都是纸糊的了,还有张家送过来的‘嫁妆’,全都是纸做的!
你们说看了吓人不吓人?”
周母一说起来就刹不住了,“我没跟过去,但我听别人说了,那张家的嫁妆送到周墩家后,在周墩遗像前面放了一晚上,第二天天没亮,就被周墩家里的人拿去外面烧了。”
“郑大婶,您也是第一次见这阴婚吗?”苏可可好奇地问。
“是噻,以前我们村子没有这种习俗,是南边的水牛村不知从哪一年开始搞这个阴婚,这几年我也听过不少,但见还是第一次见。”确
定这次阴婚是死人跟死人的,苏可可便不打算跟过去看了。
这鬼与鬼之间的事情就交给它们自己解决好了。等
到那“迎亲”队伍远到看不到身影,唢呐鼓声等乐声也听不清了之后,苏可可拉着叔回屋,继续睡觉。殷
少离不知道想到什么,眉头一直锁得很紧,但他什么都没说,跟着周母进去了。苏
可可很快再次睡着,大概过了一两个小时,她迷迷糊糊间又听到了鼓乐声,应该是周墩家的纸轿子接了“新娘子”的牌位回来了……第
二日一大早,周母便不见了踪影。因
为周母和殷少离都借住在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