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也同样是出现了大的变动,吕祖简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大理寺卿,左少卿则是由叶青填补。
但右少卿的位置上,却是让叶青吃惊的差点儿把下巴掉地上,赫然是跟自己打过好几次交道的老熟人:刑部左侍郎:洪遵!
整个不大的院落里,如今只有叶青跟墨小宝两人,叶青坐在桑树底下,墨小宝则是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给叶青说着如今朝堂之上的种种变化。
梁兴陪着白纯、锦瑟与红楼去了赵构赐的宅子里,叶青的大婚即将到来,虽然说燕鸿渊同意了叶青化繁为简的要求,但好歹大喜的日子就该有一种喜庆的气氛才对。
所以白纯如今则是前往那中和坊的宅院,安排人手该如何布置,于是院子里则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天。
“这看来是史家跟韩家谁也不肯让步,这是瓜分了吏部啊。”叶青闭着眼睛,悠哉的说道。
“但韩诚可是尚书,史弥远只是个侍郎而已。”墨小宝不觉得左侍郎可以奈何的了一个尚书,而且还是自己的上司。
“奈何不奈何是一回事儿,但韩诚若是想安插他的人,史家也肯定不会示弱的,不过就是职位高低、差遣轻重的区别罢了。何况留正不也是做了兵部尚书,韩侂胄则是成了兵部侍郎,如此一对比,两家算是一来一往打了个平手。”叶青先摊开左手当韩家,而后又摊开右手当史家这样的比划着。
“但兵部现在又没有多大的权利,枢密院才算是兵家之地才对。那岂不是如此算来,史家亏了?”墨小宝不解道。
“我大宋朝向来重文抑武,史弥远的左侍郎,该是大宋最为年轻的侍郎了,吏部向来是六部之首,这个左侍郎,可是顶小半个尚书用呢。兵部无权,所以朝廷才让韩侂胄担任,但却兼着五河军统制一职,所以说,算来算去,实则是韩家稍占下风。”叶青分析道。
“那你很欣赏的辛弃疾算什么?他在兵部该如何理解?”墨小宝一脑门儿的问号道。
“辛弃疾就不能跟六部之首的吏部并肩看了,而是要看刑部新晋左侍郎彭龟年此人了,此人从来不曾在刑部、提刑使的位置上干过,但如今放到了刑部,实则是遥相配合辛弃疾这个无实权的兵部侍郎辛弃疾的。两人都算是信王的人,彭龟年师从朱熹,能够从江陵直入刑部侍郎一职,其背后能没有势力支持?两人一个入兵部、一个人入刑部,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保的大理寺这块儿信王最大的利益,懂了没?”叶青端着茶壶,悠哉的喝了一口问道。
“不懂。”墨小宝很直接的答道。
“禁军先前被兵部掌,而后又分给了临安府一部分,如今朝廷再次变动,禁军一半归刑部、一半归大理寺,不管是大理寺咱们的上司吕祖简,还是刑部左侍郎彭龟年,都不是带兵之人。所以信王需要一个真正的带兵之人来对大理寺的兵力保驾护航,所以他只能跟史家做交易,那就是让出右少卿的位置给史家的洪
遵,而后换来一个刑部、兵部两个侍郎的位置,来保全他大理寺的利益最大化。”叶青如同教书先生般,躺在躺椅上摇头晃脑的分析道。
“那史家岂不是亏了,两个才换了一个?还是个右少卿!”墨小宝继续一脑门子问号,心直口快道。
“那你的意思,把咱们这个左少卿让给人家算了呗?”叶青歪头没好气的说道:“史家从一开始就没有看上如同鸡肋的禁军,何况他们的重心,则是从市舶司的商道,开始慢慢往朝堂之上再次转移、或者是并重。这个时候,韩家有真正的兵权在韩侂胄之手,你觉得史家要那些禁军有何用?以卵击石、自讨没趣不成?所以就干脆放弃做个顺水人情给了信王赵璩,还能捞个大理寺的少卿,何乐而不为呢。”叶青继续给墨小宝解释道。
“那这么说来,到最后,却是王相手里的势力在缩小了,真正的想要抗金之人,却是什么也没有捞着,还损失了一个刑部侍郎的位子,真让人郁闷。”墨小宝叹口气道。
“没办法啊,都想过太平日子,何况……谁告诉你王相的势力缩减了?王相跟韩诚是什么关系,这点儿你心里没数,还是到现在你都没有掌握到细节?你要是不行,我就换武判来临安,把你扔到泗州去,看看到时候锦瑟会不会被人拐跑,反正我是不会管的。”叶青看了一眼一脸郁闷的墨小宝说道。
“大人,小的有事儿先走了,不打扰您休息了。”墨小宝听到叶青如是说,急忙噌的从台阶上起身,连屁股上的土都来不及拍,火烧屁股似的就往外跑去。
听着墨小宝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叶青无奈的摇摇头,心道:大宋朝不也是从史弥远、韩侂胄开始崛起后,慢慢的走向衰亡的吗?
不管王淮跟韩诚,还是韩侂胄如何极力抗金,到最后不还是败给了主和一派,最终都没有落的好下场?
重文抑武是一方面,但想必史家强大,占据了朝堂之上的话语权,让手中握有兵权的韩家处处被掣肘,最终才不能形成真正的一股抗金之势,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吧?
“若是在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