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上御街,随着车辕上的梁兴停下了马车,与白纯以及锦瑟坐在马车里的叶青,再次看了一眼今日穿着显得很庄重的白纯一眼,而后说道:“跟梁兴他们先过去吧,我坐王伦的马车跟着过去。”
“嗯。”白纯点点头,眨着美眸看着叶青道:“自己小心些,切莫再生事了。”
“那又不是我……。”看着白纯那明亮的眼睛瞪着自己,某人只好作罢,看了看白纯的胸口处,突然道:“同心锁呢?忘戴了还是戴在……。”
白纯再次瞪眼,当着锦瑟的面他现在都越来越过分了!不过好在,叶青还知道适可而止,没敢当着锦瑟的面,问是不是把同心锁戴在了里面那胸口中间。
“记着你给我换药的时候我说的话,白伯伯回来后,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而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相信,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思。所以……想明白了的话,就把同心锁戴在外面吧,比戴在里面好看。”叶青说完最后一句,不等白纯有所反应,就快速的跳下了马车。
留下了撅着嘴的锦瑟,以及通红着脸的白纯两人在车厢里。
王伦掀开车帘,看着叶青跳下马车跑了过来后,脸上立刻露出了笑意,待叶青上车后,便示意马车跟着梁兴的马车,一同前往西湖。
“咱家先给你道喜了。”王伦笑着说道。
叶青拱手笑着接受了王伦的贺喜,而后问道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就不能等到了西湖再说,非要在路上说。
颠簸的马车里面,王伦要比在宫中的时候放松多了,与其说是一个太监,倒不如说是一个富甲一方的商贾员外。
让皇城司撤掉如今在汤府四周的探子,因为昨天晚上深夜汤思退进宫了,也代表着从今以后,大宋皇宫的早朝之上,不会再看见汤思退的身影了,所以留着人继续监视的必要已经不大了。
“还有一件事儿,虽然不是咱家职责所在,但就权当是一种提醒,下了马车之后,咱家可是一个字都不会承认的。”王伦的神色由刚开始的轻松,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道。
“跟昨天的事情有关?”叶青猜测道。
王伦点点头,想了下说道:“是圣上的意思,皇后的本意是过了上元节之后再说,但圣上却是让皇后在上元节这一日便帮你做媒,所以关礼才会去你的家里通知一声。”
“为何是关礼呢,不会也有讲究吧?”叶青食指敲着面前的茶桌问道。
“关礼是咱家一手带起来的,这点儿你大可以放心。过些时日,皇城司副统领的缺位也该补了,所以关礼昨日即是传旨,也是拜山头,虽然他一直都是在圣上身边侍奉着。”王伦点到即止道。
叶青瞬间便明了,这明摆着就是,皇城司因与汤思退一事儿之后,一下子便是进入了当今圣上的眼里了,所以当今圣上就要派遣一个副统领进驻皇城司了。
至于派遣关礼这么一个太监在皇城司,到底是为了接自己,还是说是为了监视自己,还是说两者都有?也或是只是因为看到了如今不同往常的皇城司后,当今圣上变的对皇城司又有信心了?
“那昨日的传旨是安抚还是缓兵之计……。”叶青意有所指道。
王伦也明白叶青话语的意思,圣上先是让皇后今日就做媒,而后就要派遣关礼进驻皇城司。
在叶青这个刚与汤思退发生冲突,而且还是皇室默认的情况之下,如今已然如同惊弓之鸟的皇城司统领看来,自然是第一反应想到就是,会不会这又是皇室为了剪除自己,而选择的一种先以皇后做媒稳住自己的策略呢?
王伦目光坚决,笑着对叶青摇了摇头,微微一叹道:“正所谓:权为利、谋为智,权谋乃利智之法。汤思退终究是大宋朝的右相,若是太上皇不做出那番姿态,其他臣子会怎么想?怎么看?你乃是皇城司统领,办差是你的职责,受委屈同样是你的职责所在,何况……第二天太上皇不就命你皇城司查办、了解此案了?其中太上皇的安抚之意,难道你叶青看不明白?”
“看来这皇家鹰犬真是不好干啊,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命儿的活啊。”叶青感叹道。
虽然不知道太子大婚那日,赵构到底是怎么想的,但第二日能够立刻让自己查办此案,确实也算是对自己表达了安抚之意。
不过细想起来,确实如同王伦所言一样,自己这个皇家鹰犬,跟朝堂之上的臣子相比,显然不论是在赵构还是当今圣上眼里、心里,自然而然的都不如朝堂臣子在他们心里重要一些。
毕竟,皇城司统领可以随时换,朝堂臣子却是众多、又是稳固、治理江山社稷之首,所以是个人都不会为了偏袒皇城司,而让其他臣子寒了心不是?
所以这种情况下,赵构牺牲叶青,安抚朝堂之子,做出朝堂之臣比皇城司重要,皇城司可以随时牺牲的姿态,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只是如此一来,叶青那种伴君如伴虎的提心吊胆感,比之前就要强烈太多了,甚至可以说,从今往后,叶青就没有真正的安稳日子了,而是需要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