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想怎样?”
曹辰没说话,呵呵看向一旁,一直坐在唯一一张椅子上喝茶的成国公蔡勇。
蔡勇随手将手中茶盏丢在地上,然后接过身后随从地上来的帕子净了净手后,站起身,眼神阴柔的看着史鼎、王子腾、冯唐等人,道:“原本不过儿郎们打斗闹腾,谁输谁赢我们当大人的都不该掺和,这点气度都没有,还当什么将门?李虎、赵昊他们两拨孩子从小打到大,在宫里都动过手,连陛下都不怪罪,你们就敢出面拉偏架?怪道开国功臣一脉衰败到这个地步,没出息的紧!”
嘲讽完,又呵呵笑道:“好啊!既然你们自己掺和到小辈的事中,那就当作小辈来处理好了,连你们一起,一人朝这边磕三个头,就说……之前说贞元勋臣不成器的话,都是在放臭狗屁。今儿这事,就算完了。不然……”
成国公蔡勇的面色陡然阴狠起来,毒蛇一般看着对面众人,咬牙道:“今儿就按武勋将门间解决仇怨的法子,来个你死我活!!”
这是贞元朝时,武王调解麾下大将矛盾的法子。
人与人之间总会出现矛盾,武将之间尤其如此。
为了解决内耗,避免战场上从背后射来的冷箭,武王就设下一法。
大将之间的矛盾,就命其各带亲兵,持木刀木枪,狠狠的来一场。
只要不出人命,那就放开的打,怎么解恨怎么打。
但是打完之后,谁若在公事上设绊子拖后腿甚至放冷箭,武王就要下死手了。
这样一来,还真的极大解决了武将之间的私斗,不会影响到军务。
只是……
武王在时,有武王的无上威望作为压舱石,无人敢翻浪,打出人命来。
可现在,王子腾等人如何敢打?
他们也有自知之明,打不赢……
雄武候周壁、怀远侯曹辰甚至是成国公蔡勇,都是勇冠三军的虎将。
武王麾下,焉有庸手?
而这边,也就史鼎够看些。
冯唐已老,至于王子腾……
治军的才能是有一些,但若说拳脚功夫……
磕头自然不可能,可若打一场,又必败无疑。
再者,这一输,开国功臣一脉好不容易攒起的一点威名,顷刻间又成笑柄。
只是若不跪也不敢打,那不光输了阵,连血勇之气也丢尽了。
以后如何抬得起头?
左右都是难。
眼见成国公蔡勇、雄武候周壁、怀远侯曹辰三人面带冷笑,其身后的一干贞元勋臣子弟个个摩拳擦掌,对着王子腾等人不怀好意的笑着,一时间,史鼎、王子腾等人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宝玉圆脸上挂着不少青肿血瘀,这一刻骇的要命,眼中还挂着泪。
薛蟠比他还不如,当初就是他骂贞元勋臣骂的最狠,尤其是雄武候周壁之子。
说周尚当初喝了点猫尿,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敢朝他挥拳头,最后还不是乖乖的赔礼道歉?
若不是他宽宏大量,非得让周尚跪下喊亲爹不可……
又将贞元勋臣好一通腌臜,将贾琮捧上了天。
结果没想到,周尚这回又在隔壁……
后果也就不问而知了。
还是宝玉的长随见势不妙,赶紧去通风报信,正巧遇到了王子腾同史鼎、冯唐三人商议完扬威、立威大营的事,便拦下求救。
三人听到连宝玉也挨了打,赶紧赶来,让人拉开后训斥了周尚、曹斌等人一通。
却不想这边来了大的,那边也来了大的,倒是蹊跷……
终究闹到了这个地步。
薛蟠心里哀嚎不已,他自忖,今日之事就算了了,回头王子腾也非扒掉他一层好皮不可。
他可以不怕姨丈贾政,但却不能不怕王子腾。
这年头,天大地大,娘舅最大。
王子腾是他母舅,论起来可以和他爹一样管教他。
今儿真要害得王子腾跪下给人磕头,或是被一群衙内饱以老拳伺候,那回头,他还能不能活了?
这一刻,薛蟠无比渴望贾琮的到来。
就听成国公蔡勇不耐烦的问史鼎、王子腾:“都是将门,干脆一点,到底怎么说?跪还是打?”
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不过正这时,众人却听到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从拐角处楼梯口传来。
“蹬。”
“蹬。”
“蹬。”
众人的目光一瞬间看了过去,这极有规律和节奏的步伐声,显示出来人沉稳持重和自信的心性。
这个场合下,谁人有这等自信,来踩这一趟浑水?
成国公蔡勇眯起眼,嘴角挂起冷笑,看向楼梯口方向。
今日来的就算是李道林,他都不怕。
却不想,过了几个呼吸后,就看到一道清瘦的身影,头戴紫金冠、衣着金丝蟒袍、脚踩文王靴,一步步出现。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