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压制。
不然,他甚至无法想象,这个女孩到底能走到何等地步……
贾琮心思百转间,就听叶清温言对陶克道:“陶将军,我南下拜别九王叔时,他老人家还与我提过陶老将军。说当年扎萨克图血战时,陶老将军以三子为前锋,与厄罗斯哥萨克铁骑正面冲锋对决。二子皆亡而不退半步,王叔他老人家赞你为盖世虎将呢。”
听闻此言,陶克脸上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戾气,老脸上泪流满面,激动哽咽道:“王爷他……还记得末将?”
叶清笑了笑,道:“当时银叔也在,不信你问他,他可不会骗你吧?”
陶克慌忙道:“不敢不敢,末将怎敢多疑?姑娘……不,贵人可是哪家的郡主?不知王爷如今可好?”
叶清微笑道:“并不是,我只是太后的侄孙女儿,不过自幼就和王叔亲。王爷还好,就是常回忆当年的战事和人。”
陶克闻言,又满面动容,虎目含泪,想说什么,却终究不知该怎么说。
有太多话,现在都成了忌讳之言,说出来,是要谋反的。
且现场就有一个崇康帝的心腹犬马……
见陶克瞪向贾琮,叶清道:“清臣与我是旧友,王叔这些年来唯一接见的外人就是他。当初他去黑辽从军出征,王叔还赠了四个王府护卫给他,连我都羡慕呢。”
陶克闻言,老脸再次呆滞。
崇康帝的心腹,武王如此爱护,这……
他虽远在江南,却常与都中有书信往来,自然知道皇宫与龙首原上那座武王府间的微妙。
实在无法想象,两者会在贾琮身上出现交集。
可若不信,连武王令和银军都出现了……
“老将军,今日小女子远道而来,还想请清臣做个东道,且有些话要说。不知老将军与他有何过节,今日……”
叶清话没说完,便含笑不语。
陶克忙拍胸口道:“贵人放心,只要贾大人不再捉着我们江南大营不放,之前的事,老夫通通忘记。有了这层渊源再闹腾,实在让人笑话!”说着,陶克看向贾琮,见他不喜不悲的垂着眼帘不语,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和暗恼,岔开话题道:“贵人来江南,若是没有落脚处,我江南大营尽可招待。虽然营中没有女眷,但城里却有婆娘,不过都是粗手粗脚的,贵人若不嫌弃,还请允许末将尽一点地主之谊。往后去京里,见了王爷也好有个交代!”
叶清呵呵笑道:“若不是还有些事要和清臣说,今儿说什么也得去叨扰老将军。好在我在江南还要待些日子,总有机会。”
陶克闻言,高兴的老脸菊花开,自觉得了大脸面,还想说什么,却见叶清目光温和的呵呵一笑,登时醒悟过来,忙下令道:“收兵收兵,动作都慢点,不要惊扰了贵人!”
等围困着贾琮的那数百将士收队后,陶克拱手道:“今日不便,等贵人闲暇时,只管往江南大营传信,老夫必要好好做一回东道!对了,贵人身边似乎没多少人,也不见服侍的跟着,要不要……”
叶清轻轻摇头笑道:“多谢老将军好意,不过有他在,就不用劳烦老将军了。”
陶克闻言,心中倒吸一口凉气,这关系……
不过,一个贵人女子能骑马自神京城赶往扬州府,本就是惊世骇俗之事了。
她又是太后的娘家唯一血脉,再做出些超出世情的事,也没什么太了不得。
话虽如此,陶克还是打定主意,以后少去招惹贾琮。
别的不说,要是厌恶了他身后的这个女孩子,在太后处撒个娇,别说是他,就是宣国公都要头疼。
念及此,陶克再不多想,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带着人迅速离去,率队往扬州府城防营赶去。
江南督抚重臣们更是早先一步离去,陶克与武王有旧,所以可以和叶清多说几句。
可他们这些文官要是敢谄媚,不用旁人,御史都能将他们弹劾成筛子。
更何况他们也不敢掺和天家那些惊险之极的内事中。
故而转眼间,古河码头上,就只剩贾琮手下,与叶清一行人。
叶清骑在马上,缓缓的揭开了面纱,露出一张天香国色的脸来。
贾琮身旁的展鹏见之,都眼前一亮,然后艳羡的看着贾琮……
他这么明显的动静,自然难逃叶清的目光,叶清看了他一眼后,也看向贾琮,笑道:“真不该同你比,当初出发时,想着你能一月狂飙突进数千里,我为何不能?论起来,我五岁就在宫里,和刘仁、刘正、刘升他们骑马。可没想到,只强行了十来天,骨头都要散架了。恨不得这辈子都不骑马……清臣,扶我一把让我下马。”
说罢,见贾琮沉默不动,叶清笑道:“喂,绿竹还在后面乘船,要过许久才能来,你总不会让银叔他们扶我下马吧?”
此言一出,连展鹏这个王八羔子都目光奇怪的看着贾琮,好像在看天下第一负心人……
贾琮心中一叹,上前举起胳膊,让叶清将手搭扶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