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回头对甄頫道:“大公子,白家老宅后花园地下,还埋有金银冬瓜合计白银八十万两。短时间内白某是没机会寻回了,与其便宜了那伙奸贼,不如赠与大公子。大公子在扬州府亦是一呼百应的地位,若能取出,八十万两金银白家悉数相赠!只当白家聊表一点心意……”
说罢,白世杰再不啰嗦,登上了一艘五牙大船,与大多数白家人一起,顺江而下,直往江阴……
等大船影子消失在黑夜中后,甄家门下一门客对甄頫道:“大爷,咱们也该走了,不然一会儿锦衣卫和其他几家的人手追上来了……”
甄頫闻言,呵呵一笑,回头往扬州西北方向眺望去,虽只能看到一片夜色,他却似乎看到了正在游顽的某人忽然接到噩耗时气急败坏的模样,心情极为愉悦道:“不妨事,来了又能如何?正好我要与清臣老弟谈谈,白家欠我八十万两银子的事,呵呵。”
……
“都困了,就去睡吧?夜了。”
大明寺西园池中亭阁内,贾琮看着一个个花容月貌的女孩子,分明已是哈欠连天,却都贪心的不肯去睡,便笑言劝说道。
早有管事大丫头池玉领着一干嬷嬷媳妇,将客房清扫干净,又将自家带来的被褥铺好,笼好的熏笼。
渡船泊在亭下,船娘一直在静静候着。
尽管十分不舍,可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得不去休息了。
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丫头们,贾琮笑道:“赶明儿得闲了再来就是,往后,我多半会闲上不少,有的是机会带你们逛……”
晴雯等人这才高兴,依次上船后,船娘往客舍划去。
上了岸,往东走不远便是一排精舍。
原本就是为官员和富贾们留宿寺中准备。
黛玉和紫鹃一间,晴雯和香菱一间,小红和小竹一间,觅儿和娟儿一间,小角儿和方方元元挤一间,留下春燕今晚服侍贾琮。
如今她们都是小姐待遇,连洗漱的热水都有人送来,还有夜里起夜的木虎子,也就是马桶,也都备好了。
精舍内虽未烧地龙,但都点着熏笼,散发着又香又软的热气。
春燕将池玉送来的热水分舀成两份,一份给贾琮洗脸,贾琮洗罢她方洗。
另一份则给贾琮泡脚……
实木盆她端着有些费劲,贾琮要端她还不准,等为贾琮脱了鞋袜,将他的双脚泡入热水中,看着贾琮一脸舒爽惬意后,春燕圆圆的眼睛也弯了起来,笑的好甜好甜……
贾琮看着她的目光温润,总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他之前对黛玉说,没有功夫去回想当初的蝇营狗苟,倒未说虚言。
因为当初苛待过他的人,都死的凄惨,或是生不如死。
所以没必要再去多想。
但他从未忘记过对他好的人,也愿意百倍还之。
譬如平儿,譬如春燕。
无论何时,无论到什么地位,她们在他心中的地位,总会特殊,甚至比妻子都要特殊些……
感觉到贾琮目光里的亲近后,春燕愈发高兴的抿抿嘴,细心的为贾琮洗脚。
只是或许乐极生悲,这样无声而又甜蜜的美好光阴,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后,传来一道女声:“大人在否?”
贾琮闻言,见春燕面上甜蜜的表情一僵,好笑的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然后扬声道:“是十三娘么,进来吧。”
屋门被推开,茶娘子一身玄色劲服,大步而入。
见春燕嘟着嘴站起身,端着木盆蹙眉瞪了她一眼后,哑然失笑。
不过春燕还是懂事,没有胡闹,趿着绣鞋出门了。
她也听说过这个茶娘子,是在她三爷手下做大事的。
宝钗很早就教过她们,里面的人万万不可耽搁贾琮前面的大事。
不识大体的女孩子,必不会让人喜欢……
等春燕出去后,茶娘子敛起俏脸上的笑容,看着贾琮沉声道:“大人,白世杰已经冲了出去,乘舟往江阴方向去了。今日是甄家大爷甄頫动用了甄家门下的强人,与白世杰里应外合所谋。锦衣卫……战死八人,受伤三十六人。他们并不知大人所谋,所以士气十分低落……”
贾琮摇摇头,踩上鞋后站起身,行至窗边,往扬州城方向远眺,轻声道:“事已至此,锦衣卫江南之局已破八成。等郭郧带队行罢最后一击,剩下的活儿,就交给江南督抚衙门去做吧。
传令下去,厚葬战死弟兄,查明此八人家在何处,命千户所月月供米,岁岁供银,直至为此八人父母养老送终,待其子嗣长大后,纳入锦衣卫中,子承父业。”
茶娘子听出贾琮语气中的低落和愧疚自责,有些动容的看着这个奇谋百出的少年显贵,柔声劝道:“大人不需自责,我等属下吃的就是这碗饭,将士于沙场上马革裹尸而还,并非不幸。”
贾琮闻言哑然失笑,回头看着茶娘子,正色道:“我不信这样的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