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没法做主,有苦也只能自己咽。”
薛姨妈奇道:“不是说没什么吗?那家可是要选入赘的……”
王夫人冷笑一声,轻声道:“他家姑娘养成了那样的性子,那太后抱的心思谁还不知?真要做出些什么丑事来,我倒觉得平常的很。他家为了传宗接代连脸面也顾不得了,太后一心做贤后,朝野都是赞誉,为的什么?不就是遮掩这点‘私心丑闻’吗?旁人只道她深明大义,些许小节也只是瑕疵,便不好指摘。可叶家那个丫头,才算被毁了。
她毁了不要紧,左右是她叶家的人,可咱们要是沾染上了,才真恶心了去了。
谁还敢和她抢男人不成?”
这等私密话,让薛姨妈悚然一惊,顺着王夫人的话往下想一想,心里就说不出的厌恶和恶心。就算之前还有些小心思,这会儿也彻底死绝了,连连摇头道:“姐姐说的是,沾惹不得,沾惹不得。回头我就和宝丫头直接说明白,就照着这个说。她是个明白的,必能明白咱们的苦心。”
王夫人闻言,面上终于又浮现起淡淡的微笑来。
薛姨妈却仍未轻松,她看着王夫人迟疑道:“姐姐,这两日老太太想尽法子在哄宝玉和林姑娘,我瞧着那俩小人儿又快和好了。老太太的心思,怕不是想要……亲上加亲吧?”
这其实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的事,薛姨妈这会儿说出,多少有些赌气的意思。
我女儿昏了头,你儿子也没多好……
王夫人闻言又好气又好笑的白了薛姨妈一眼,道:“这么大年纪了……”
左右看了看,见没丫鬟靠近,姊妹间说话愈发露骨了些,王夫人低声道:“纵然老太太有这样的心思又能如何?贾家上一辈虽有姊妹四个,可老太太嫡出的就林丫头她娘一个,如今爱屋及乌疼到林丫头身上,心疼狠一些也是有的。
若林丫头果真是个好的也罢,我便不说什么。可你瞧她那身子骨,可像是个有福寿的?
一年到头来药比饭用的还多,她年纪不大,心思又重,见天儿和宝玉闹。上回更是连血都呕了出来……
这样的福分,哪里能成事?
如今他们都还小,老太太也许有这个心思。
等再过几年,怕是老太太都不会有这个想念,外孙女到底比不得孙子。
再说,林丫头先天底气不足,日后怕连身子都长不开,如何生养?
能熬多久都不知道,你又担心什么?左右不过让她先陪着宝玉顽几年罢……”
薛姨妈闻言,虽也知王夫人说的是实话,可还是打心底生出一股寒意来。
真真是豪门无情哪……
……
“好妹妹,多谢你的寿礼!”
荣庆堂东暖阁内,贾家姊妹们均聚在此处顽笑,宝玉手里拿着一个香囊,翻来覆去的看,爱不释手,对黛玉已是谢了十来回了。
自己的心意被这般喜欢,黛玉面上虽不显,心里也高兴。
这几日贾母劝了她多少遭,哄了又哄,总算让她勉强原谅了宝玉当日的无心之言……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姊妹兄弟,两人便又和好了。
湘云在一旁看的不忿,她给宝玉做的鞋袜,费的功夫不比一个香囊多的多?
也没见宝玉这般谢她。
不过上回因为和宝玉吵架,又逢史家来人接,贾母就让她回去了,不像以前那样挽留。
回到史家,过的日子处处不顺心,也让湘云学了个乖,不再直接噎人。
她问黛玉道:“林姐姐,你送三哥哥什么?”
黛玉似笑非笑的看了湘云一眼,道:“自然也是香囊,我一次做了两个,都是一家的哥哥,难道厚此薄彼不成?”
湘云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是一次做了两双鞋袜。”
自忖“借刀杀人”之计不地道,便不再挑事,俏皮的对黛玉吐了吐舌头。
黛玉哑然失笑,不与她计较。
却看向一旁的宝钗,问道:“宝姐姐,你送给三哥哥什么寿礼啊?难道也和宝玉一样,是一把米芾留笔的折扇?”
听黛玉相问,众人不由都笑了起来。
像米芾这样的大家留下的墨宝,能收集到一副都是难得,怎会有两把一样的折扇?
宝钗心知黛玉寻事,若是平时也就罢了,不一般见识,可这等事上,却不得不反击,因而笑道:“虽不是米芾的,却是颜鲁公的字。林妹妹不厚此薄彼,我难道是不知礼的?”
黛玉:“……”
“咯咯咯!”
一旁湘云见黛玉难得被噎住,乐得咯咯笑了起来。
到底都是小儿女,没那么多计较,顽笑间也并不当真。
黛玉吃了一亏,又见湘云在笑,恼的上前捉打,啐道:“偏你惹出来的是非,你还有脸子笑我?”
湘云忙笑着逃开求饶,黛玉追她不上,见宝钗相拦,恼道:“好姐姐,怎没送三哥哥一副画,也好还个人情呀?”
宝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