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止如此……
贾琮眯起眼,看着赵昊淡淡道:“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不愿再生出是非来牵连到清公子身上,坏她名节。所以我奉劝你一句,和你不相干,不要再在这生事。否则,宣国公府如今虽盛,却也担不起这个责任。除非她,将此事也揽在身上。”
赵昊一张脸阴沉,目光和刀子一样盯在贾琮脸上,咬牙道:“你果然不是废物,但你比废物更无耻。”
贾琮闻言呵呵一笑,却不再看赵昊,挥手止住愤怒的宋华,道:“赵昊,如果你还想动手,就尽管动手。
若是不敢,麻烦请你滚开。
这一次,我看在你初衷的份上,不计较你今日之事。
但是,绝不会有下一次了。”
如今崇康帝做梦都想清洗武王留下的痕迹,只是缺少动手的借口。
武王自囚于龙首原上的王府后,其旧部们一个个都本分之极。
大乾素以军功拜将,此为高祖祖制。
而如今够资格执掌方面大军的,又都是武王旧部。
所以无论怎么折腾,都是武王一脉执掌军权。
但如果荣国府愿意做这个先锋官,集齐开国勋贵四王八公府第的力量,勋贵们自相残杀,撬开一个豁口,崇康帝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若非万不得已,贾琮自然不会主动湮灭勋贵势力。
他如今能让新党忌惮的,也只有勋贵的身份。
但是,若赵昊果真飞扬跋扈动起手来,贾琮也不会无私的去顾全大局,说不得就要鱼死网破。
而他能想到的,赵昊没道理想不到。
只是越是如此,赵昊心中也就越厌恶有恃无恐不顾全大局的贾琮……
泛红的眼睛狠狠看了贾琮一眼,似要将他记在脑中般,赵昊点了点头,率部纵马离去。
“呼……”
见赵昊离去,宋华暗自长呼一口气,揉了揉僵硬的脸。
看贾琮侧目看他,宋华苦笑道:“小师叔不知,这宣国公世子赵昊,和开国公世子李虎,打小就是长安城内最跋扈的混世魔王。两人在宫里国宴上都打过,去年还在朱雀门外又打了起来。真真是见面打,年年打,根本不分场合。
陛下对两位将门虎子喜爱非常,又头疼不已。方才我真怕他发混,当真动起手来……”
贾琮摇头道:“他不会,他不是真的莽夫,知道什么事他负担的起,什么事他承担不起。
在宫里肆意,因为勋贵功高于社稷,天子也不好直接苛责。
但若对我下手,由开国武勋弹劾其跋扈,武勋自相残杀,宣国公府都未必能承得住。
宫里多半会顺水推舟,拔掉这一支军中巨头,呵……你当他不知道?”
“那他刚才是……”
宋华疑惑不解道。
贾琮垂下眼帘,道:“他是在称量,我有何德何能,能让一个人如此……牺牲。”
宋华还是听不大懂,问道:“他称量?他以为他是谁?”
贾琮呵呵一笑,道:“是啊,他以为他是谁?”话音一转,道:“不说了,子厚,去告诉师娘我无事,让车夫继续赶车。
这混帐虽然跋扈,倒也将道路冲开了,我们速行吧。”
宋华看了眼远远离去的围观游人,抽了抽嘴角,应道:“是,小师叔。”
说罢,又看了眼贾琮,觉得贾琮似忽然多了许多心事。
他方才在后面并未听到赵昊质问贾琮的话,但此刻他猜测,必是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不是多事之人,不会打探贾琮的私事,因此驱马到尚书府马车旁,稍微解释了几句后,队伍再次启动。
……
神京西城,居德坊,荣国府。
荣庆堂。
作为今日的寿星,集万千宠爱的宝玉除了接受家里贾母、王夫人、嫂子、姊妹们、姨娘们乃至家里有体面的嬷嬷们丫鬟的礼外,还有宁国府那边,薛姨妈处,王家乃至许多世交故旧家送来的寿礼。
虽多不过是衣服、鞋袜、寿桃和银丝挂面等吉祥物,但也算热闹非凡。
宝玉在贾母处,每当来人送礼,他都要出面相谢。
不过到底只是小辈,外面府第多只派四个媳妇来送礼,再说几句吉祥话,领了红封也就退去了。
到了午时,便只有贾家人在,倒也自在。
贾母怜爱的摩挲着一声大红喜服的宝玉,看他脖颈项圈上佩戴的那块宝玉,更是喜爱不已。
下头的姊妹们看的好笑,今日湘云再来,已经忘记前日之恼,笑问道:“宝哥哥,听说三哥哥昨儿在你院里住的,怎不见他人?他和你还是一天的生儿哩。我也准备了双鞋袜送给他,对了,婶婶来前还让我跟三哥哥讨些香皂,只是寿礼钱还买不到一块香皂,怎好意思开口嘛!”
看着率真的湘云在那苦恼,众人都笑了起来。
宝玉笑道:“谁知他又跑哪去了,说是今儿要陪他师娘去大慈恩寺进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