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鼻涕眼泪一堆,以头点地道:“殿下,贤王他不是个好惹的,他,他对奴婢已经动了杀意,奴婢……”
“哦?动了杀意?”萧衡玩味的声音响起,落在内侍耳中没由来地,让他心颤。
“殿、殿下……”
“那真是可惜,因为,本殿下也动了杀意呢!”
“殿——”
几乎是在同时,萧衡已经拔出了架子上搁置的宝剑,割断了一条性命。
鲜血喷洒出一道艳丽的弧度,映入双目阴鸷的人眼中。
自门外进来的人目光淡淡地瞥了眼倒在血泊中的身影,道:“殿下何必为一个奴仆动怒。”
萧衡扫了眼陆镇元,径自坐下后,拿出帕子将剑身染上的血擦净,再搁了回去。
“瞧着碍眼,自然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两人端起茶来,仿佛地上的血腥不存在般。
进来收拾的人大气不敢出一下,轻车熟路地将周围清理好。
仿佛是对室内尚存的血腥味不大喜欢,陆镇元眉头微皱着。
“听说调令被贤王退回来了?”
闻言,萧衡脸上狰狞,“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是个什么心思,你我都清楚。”
“看来,他是有必胜的把握了。”陆镇元说道。
这也是他担心的,不知道对方手里究竟掌握了多少势力,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时候,他们都在彼此试探中,一旦有一方弱势,必定会被其他一方吞噬。
萧衡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得从名声上入手。
“殿下的意思是……”
“给他安个罪名,通敌卖国如何?”
“这个罪名不好弄,百官也不是好糊弄的,更何况那些百姓正推崇着贤王,贸然给他安上罪名,恐怕百姓们也不会信。”
“那如果这个罪名是真的呢?”
萧衡抬眼看向一边坐着的人,眼中是好不掩饰的野心与恶意。
陆镇元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为了扳倒一个贤王,而真的出卖自己的家国。
若是江山真落到这种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江山社稷岂能儿戏,若是敌人真的攻打我国,届时外忧内患,殿下即便登上了皇位,也不过是个漏筛罢了。”
“这就要看文贤伯你的了,”萧衡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是父皇留给本殿下的左右手,父皇信任你,我也信任你。”
陆镇元愣了愣,抿紧了唇。
“文贤伯放心,待本殿下登基后,令爱就是唯一的皇后。”
他对陆苒珺还是颇有兴趣的。
陆镇元面色平静,他大抵知晓他的意思了,这是打算牺牲他去对付贤王那只老狐狸。
思及此,他心中冷笑,二皇子这未免太低估他,也高看自己了。
“能为殿下分忧,臣荣幸至极!”
“本殿下就知道没看错人,文贤伯,一切就交给你了。”
“是,殿下!”
他恭敬应下,算是应付了他。
离开二皇子府后,陆镇元嘴角的笑意仍旧未落,只是意味不同了。
天空碧蓝如洗,群鸟低飞。
“看来萧氏气数已尽!”望着天际的陆镇元低语道,随即收回目光远去。
……
别庄里,陆苒珺细细琢磨着京都送来的消息,坐在房里忍不住走了神。
现在贤王势大,的确不是个好兆头,若是要削弱他的力量,那么贤王世子倒是个突破口。
只是这样一来,她与裴瑾琰只怕更加无法解开心结了吧!
再如何,萧墨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挚友,虽说两人如今已经是不同路了。
“小姐在犹豫吗?”花蕊的声音传来,拉回了陆苒珺的神思。
她看了眼替她换茶的东篱,淡淡道:“看来你在我身边规矩学的不大好。”
花蕊脸色一僵,立即福身,“奴婢知错,奴婢并非有意打搅小姐,只是……”
“只是什么?”
“旱灾已过,江南多地已经降雨,底下人传来消息,贤王世子已经准备回京了,现在怕是已经在路上。”
“这么快么?”陆苒珺端起茶碗,“萧墨看似无能,可他却是个不可小觑的,你得到的情报,他是走那条路回京?”
“回小姐,最快的是水路!”花蕊说道,不过听了陆苒珺的话,自己也在沉思着,难不成,贤王世子金蝉脱壳,欺骗了她们的人?
“水路,”陆苒珺笑了笑,那个男人即便离开了京都,也不会错过京都的任何消息吧!
按照他的性子,既然知晓贤王已经被盯上,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也就说……
“看来我低估他了!”
“小姐?”
花蕊闻声与东篱一同看着她。
“立即将许老请来,就说我又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