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辉堂,陆镇元请了安出来就看到早已等候在院外的自家闺女。
看着熟悉的模样,他觉得心中的空洞渐渐被暖意取代。
“怎的不进去在这儿等着?”他负手走过来,观察了吓她的神色,见着并无异样,放下心来。
看来那件事对她的影响并不大。
想到这个又想到了苏恒,可惜了一个好孩子。
“之前请了安就不再过去打搅了。”陆苒珺跟随他的脚步离去,身后的丫鬟皆落在一丈外跟着。
“父亲近日忙么,朝廷的事还未有着落吗?”
“两方势力拉锯谁也不肯低头,自然没那么容易平息,再者说皇上此次的确有些过了。若是平时不危害到他们的利益,大家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妄想将他们连根拔起或是往死里打压,只要不想覆灭,谁会继续坐以待毙。”
陆苒珺惊讶,“父亲不打算出手吗,这么个好机会,若是收拢些势力必然能够壮大陆家的根基。”
闻言,陆镇元轻轻一笑,“苒苒莫担心,再说了,我可是皇上的心腹。”
陆苒珺撇嘴,“父亲,是不是皇上的心腹您自个儿还不清楚么,可别当我是稚儿。”
陆镇元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道:“总之此事我自有安排,你就好好待在府里。”
“父亲不需要帮手么,苒珺不是无知之人,可以帮助父亲的。”
“这是身为父亲的担子,不需要你来承担。”陆镇元摸了摸她的脑袋,眼中一片温和。
“三弟,”陆怀仁走了过来,面上神色严肃,看了眼陆苒珺,见她行礼后道:“珺姐儿也在,之前碰到婆子说是有人拜访,你快去瞧瞧吧!”
陆苒珺惊讶,看着陆怀仁似是有事要说,她知道怕是想支开自己,也就没在意,恭敬离去。
刚回到自个儿院子里,便瞧见了正与南悠说话的婆子。
“奴婢给四小姐请安。”婆子忙行礼道。
陆苒珺颔首,“你是门房的婆子吧,来这儿做什么?”
“奴婢是来禀报四小姐,徐家姑娘来了,您的意思是”婆子抬头望着她,似乎只要一句话她就立即去将人轰出去。
也是,出了那样的事,的确让陆家的人对苏家与徐家没了好感。
陆苒珺想到了来人是谁,只是这个时候自己该如何面对徐五呢?
婆子见她沉思,转了转眼珠子道:“四小姐,这种人还是由奴婢去打发了吧?”
陆苒珺没有说话,却是皱了皱眉头,东篱见此,冷声斥道:“放肆,小姐没发话谁准你随意揣测主子的意思?”
婆子一听连忙请罪,“是奴婢的不是,请四小姐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好了,”陆苒珺打断她的话,“南悠,你去将人带进来吧!”
一直不说话的南悠撅了撅嘴,“是,小姐”
真不知道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个徐五也太过分了。
东篱跟着陆苒珺进了屋,临走前,警告道:“不要多事!”
南悠更加不满了,哼了声便带头出了院子。
婆子见此,也快速地跟了上去。
“这东篱真是威风,不愧是四小姐身边的第一人,一句话婆子我腿都软了,还是南悠姑娘好,看着就是亲近人的。”
正在行走的人闻言,顿了下来,微微转身看着婆子,面上也不复之前的神色,看起来微冷了些,与方才的东篱倒是有几分相似。
她一言不发地盯着婆子,直到对方渐渐地察觉不对,心中打起鼓来,“南,南悠姑娘,怎么了?”
婆子扯了扯满是皱褶的脸皮。
南悠抿唇,泛着冷意的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口中说道:“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奉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这次是警告,下次可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了。”
“你、你”婆子还想说什么,南悠却是不再理会,径自拂袖离去。
路过的丫鬟将这一切斗看在眼里,悄无声息地离去。
婆子气结,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反正又不是不识路,哪里用得着她带,之前不过是想寻点儿机会接触罢了,这会儿挑拨不成,她自然也就不往跟前凑了。
来到一间屋子内,婆子恭敬地行了礼,道:“夫人,事情办砸了,那个南悠不像是平日里看起来傻乎乎的,想要挑拨她们之间的关系,恐怕有些难。”
立在窗子前,手执银剪修着盆栽的人一顿,淡淡道:“是么!”
婆子低下头。
一室静默,只余下剪子修饰盆栽发出的声音,像是剪在人心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就在婆子踟蹰着要不要打破沉静时,窗前的人出声了。
“你先下去吧!”
婆子忙不迭行礼,“是,夫人!”
窗前的人直起身子,一半的脸隐在了阴影里,只见她伸手,没有丝毫犹豫地剪下了刚刚修剪好的花朵,徒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