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恭祝罢了,并无他意。”彭希瑞淡淡地说着。
袖中的手指摩挲了藏在里头的东西许久,正犹豫着要不要拿出来时,只听陆苒珺道:“彭公子的心意我收到了,多谢!”
“啊,不必客气。”
“你这是要拜见父亲吧,若是无事我就不耽搁你了。”
“嗯……”
看着她那微微抵触以及疏离的眼神,彭希瑞到底是没将东西拿出来。
两人就这么转身背道而驰,仿佛只是碰见罢了。
走远了,东篱才道:“小姐,彭公子突然这般定然不是无缘无故的,还是防着些的好。”
“无碍,他在我身上休想讨到一点儿好处。”
不是没有察觉到彭希瑞对她的改变,无论是什么原因,她都不会对他心软。至于他的那些困惑,自然就留给他自己琢磨去。
进了院子,她目不斜视,“江西府近日可有信件传来?”
“还未,上回传来是一月前,只怕这回也快了。”
陆苒珺颔首,总归时间还长,她一定会弄清楚彭家究竟有什么鬼。
晚上的时候,陆家的小辈都聚在了陆苒珺的院子里,如同往年一般,置了一桌子的席面,众人热闹去。
丫鬟婆子们自然跟着沾了光,在别处置了桌欢欢喜喜地享用着。
正厅里头,陆泓文看着少了几个人的饭桌,一阵感慨。
大房只他与陆昭,二房的人除了沉默内向的陆峰其他都不在,三房也就陆苒珺与陆骏德了。
不知为何,他竟有种这个家终有一日要散似的。
“在想什么,酒也不吃了?”苏恒见到他失神,敲了敲桌子。
陆泓文回过神来,看向他,“一想你往后也要把我妹子拐走,我这心里就不舒坦。”
苏恒一愣,笑道:“这可由不得你,无论你舒不舒坦,只要我舒坦就行了。”
“哼,八字还没一撇,你就等着吧!”陆泓文不再理他,径自斟满了酒碰了下他的杯子。
热闹过后,陆苒珺让丫鬟一个一个地送他们回去,到了陆峰时,她特意让人给他装了两个大食盒。
“里头是杨梅汁还有几样没动过的菜,几盘点心,你带回去,不过不能久放,我看你桌上没吃饱,回去再吃些吧!”
对于她这样贴心,陆峰不知该说什么,他之前的确拘束得多,没用什么东西,可她竟然还会想着他给他准备这些。
看着丫鬟提着的食盒,他抬头道:“四姐,谢谢你了……”
二夫人早就搬到庄子上,府里能过问二房之事的更无其他人,他这样尴尬的身份,如今还能得她时不时地照顾,真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陆苒珺看着已经快有自己高的陆峰,微微一笑,再怎么说也是陆家的血脉,她做那点不算什么。
就算是二房的人,她一向公私分明,不会牵扯无辜。
“快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她拍了拍他的肩。
陆峰点头,别了她跟着丫鬟离去。
回到正房收拾了一通,陆苒珺披着湿漉的长发坐在炕上,任由欢言给她擦着。
小丫头手巧,擦时还会按按穴位,陆苒珺知道,这必然是跟李嬷嬷学的。
说起来,她祖母跟前的人个个都极会伺候人呢!
“喔,真舒服……”她忍不住感叹,欢言笑了笑,“小姐喜欢,奴婢往后天天给您按。”
“嗯……”
“小姐,出事了。”
南悠匆匆进来,欢言略微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
陆苒珺抬眼看着来人,“什么事这么慌张?”
刚放松下来的她突然被打搅,的确有些不大高兴。
再看看漆黑的夜色,她已经困倦了。
南悠顾不得那么多,直接道:“二皇子府里那个姓尹的要生了。”
“什么?”陆苒珺倏地坐起身子,困倦立即消失殆尽,“不是还没到日子吗,怎的突然要生了?”
“那边只递了消息来,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
陆苒珺闻言,趿了鞋子下炕,“欢言,替我更衣,南悠去通知老四老五我要出去趟。”
两人齐声应诺,各自忙活起来。
后头进来的东篱得知此事,立即准备好了斗篷给陆苒珺披上,“欢言留下来吧,我跟南悠跟着小姐。”
“是……”
出了门,东篱担忧道:“小姐,咱们准备的孩子如今还没生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先别急,孩子刚出世,差个几天也不会有人看出来。况且,还不一定就是个哥儿,这样也能免了我们再将孩子换掉的风险。”
说话间,她们已经到了侧门,马车就在外头等着,老四赶车,老五正抱着剑靠在车厢上。
没有二话,待她们上了马车便朝着二皇子府的后街而去。
到了目的地她们没再坐马车,直接步行了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