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镇元颔首,不甚在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那,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将薛子兴”
“看不出来苒苒如此心急,”陆镇元笑道:“皇上既然派了他去剿匪,这个时候若是动了他,就算不是我们陆家动的手,也会让皇上有三分不满。”
“父亲的意思是,放弃这个机会?”
要知道这可是个好时机,谁知道剿匪会出什么事儿。
知晓她心中所想,陆镇元温声安抚道:“到底有没有匪徒,这个皇上不会不清楚,剿匪,说起来不过都是借口罢了。若是这个情况下,你动手了会如何?”
陆苒珺一顿,落下棋子道:“是苒珺考虑得不周。”
“非也,你不在朝堂,许多事不知细节,圣意难测罢了。”
陆苒珺听他这么说又笑了起来,总之她做什么他这个父亲都能寻着借口为她开脱。
“尹家的事,若是能行个方便,父亲还请莫要吝啬才是。”她垂着眼帘说道,引得陆镇元朝她看去,扬了扬眉,“苒苒这是帮那小子?”
“互相得利罢了,既然于我有好处,何不行个方便?”
陆镇元含笑点头,“苒苒都这么说了,做父亲还能不答应么!”
陆苒珺高兴,待到东篱提了茶水过来,她又亲自给他斟了茶。
闻着茶香,陆镇元顿了顿,侧首道:“这不是府里的茶?”
“什么都瞒不过父亲,”她奉上茶,“这是裴小侯爷送来的,您尝尝。”
陆镇元在外人眼中不仅是朝堂高官,还是个文人雅士,自然对于这些颇为精通。
就如方才,一闻茶香便晓得茶的好坏,他饶有兴趣地接过茶碗,拂了拂里头碧绿的茶叶。
“你这丫鬟泡茶的功夫也不错。”他说着,吹了吹茶面,呷了口茶水。
东篱屈膝道:“奴婢的手艺不如小姐,泡不出这茶的三分之一味道来,让三爷见笑了。”
陆镇元微笑,搁下茶碗摆摆手,“苒苒的手艺自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听得他这话,陆苒珺指尖拈的黑子差点儿滑了下去。
作为父亲,夸赞起闺女来他是丝毫不吝啬的。
在这种情况下她竟没有长歪,果然还是坚韧的。
屋子里的丫鬟皆捂着嘴偷笑起来,就是东篱也红了红脸,退到角落里。
虽早已都习惯,可每次被打击起来,还是无奈的很。
到得晚些时候,陆苒珺才离开,临走前她望了眼依旧没打算离开书房的陆镇元,微微叹了口气。
除了每月会去两次正房以外,其他日子陆镇元都是在书房的隔间作息的,她知道他对母亲的心意,也深深感激着他没有忘记旧人。
可,也知道这对戚氏不公平。
只是不公平又能如何,要她劝着自己父亲对继母好些还可以,但是若真的让他们全心全意在一块儿了,只怕她到时候又该失落了。
人就是这样,总是自私的。
不过身为陆镇元的女儿,无论他做什么决定,她都会支持他。
不会刻意去破坏他们,这就是她做女儿的底线。
在其他事上,而她也会多补偿些戚氏母子。
回到院子,陆苒珺吩咐东篱准备笔墨,将事情说了遍,她又加上几个问题,让东篱送了出去。
“灵泉寺那一带听过有山匪出没么?”她看向消息最多,最喜欢打听的欢言。
后者立即摇头,“奴婢从未听过,灵泉寺一带又离主干道近,应当不容易有这类事发生。”
“那你知道那边可有出过什么匪寨之类的?”
“这个奴婢初来京都的时候倒是听说过,这些年很是太平,除了本朝初建有过几次暴乱,往后那一块儿几十里内都未曾有过这些匪徒。”
陆苒珺点头:“这样啊,若是没有匪徒上哪儿剿匪呢?”
薛家既然接了这个令,就是做做样子,也必然会找几个真人。
京都外头没有,那必然得去旁的地方找。
这样一来
陆苒珺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掌拍向炕几,“原来如此,怕是剿匪是假,金蝉脱壳暗中支援是真。”
想通了这点,她立即又提笔快速地写了张纸,吹干后,让南悠拿去,“寻个人,一定要快些送到小侯爷手中,若是可以,请他来此一叙。”
南悠不敢耽搁,立即领命离去。
陆苒珺坐在炕上凝眸想着,银矿是尹家在暗中看守把持着,也就是说是二皇子的私有物,如今被裴瑾琰发现,表面儿上虽有官员已经介入。
可暗地里这两家也在各自较劲。
最后鹿死谁手,就看哪一方棋高一招了。
等东篱与南悠都回来,陆苒珺才知道裴瑾琰已经不在京都,问了才知道,原来那日在灵泉寺便是他离开的时候。
“也就是说,他现在很可能已经在那里了”想到这,她抿了抿唇。
突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