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缩了下,立即过去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退了下去。
陆茗侧过身,脸色微沉,“嬷嬷不是说这事儿保准的么,如今可好了,倒是让她反将一军,连我院里的婆子都给发卖了。”
姜嬷嬷一拍巴掌,“小姐,这事儿是奴婢的不是,四小姐太过狡猾,竟然故意设了个圈套让您跳,哪里有半分将您当成妹子来看,这分明就是仇人嘛!”
“什么?”陆茗瞪起眼珠子,“我没将她当成仇人就不错了,不仅给我设圈套,还卖了我的人,不行,明儿个我就找祖母评理去。”
姜嬷嬷一听,立马道:“小姐不可,万万不可。”
“为何?”陆茗扬眉,有些不耐烦起来。
姜嬷嬷道:“小姐,您想想,依老夫人的脾性,哪回不是偏心她们大房三房的。您若是去说了,没准儿还被她们反咬一口,到时候不更惹得您在老夫人跟前生厌?”
陆茗想了想,嘟起了粉唇。
“既然老夫人的心是偏的,您又何必再去自讨苦吃呢!”
“那你说,难道就这么放过她?”说着,她想起今儿个下午一群粗使婆子直接闯进她院子里带人的场景,简直是没将她放在眼里,“哼,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姜嬷嬷眯起那双三角眼来,道:“小姐,这出气的法子多的是,不惊动老夫人的法子更多的是,只要小姐高兴,奴婢就是为您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闻言,陆茗一时心中温热,动容道:“还是嬷嬷待我好。”
就连她母亲都不曾这般,整日里就只晓得顾她那个哥哥。
姜嬷嬷听着她的话,满意地露出笑脸来,“小姐是奴婢奶大的,自然要比亲儿子都疼的慌。”
陆茗点点头,这话她自然是信的,因着出了这么一遭,她晚上也没了用饭的胃口。
也不知是不是心间躁得,她觉着身上有些痒,特意沐浴了一番才歇下。
夜里,那瘙痒的感觉愈来愈甚,无意识地抓挠了许久,到得第二日丫鬟进来伺候梳洗时,竟是吓得水盆子都掉了。
顾不得多少,身为贴身丫鬟的春梅立即赶走其他人,派人去请大夫的请大夫,通知二夫人去通知。
陆茗愣愣地不知所措,铜镜前,她捂上脸颊,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春梅想靠近却又不敢,只得站在她几尺外安抚道:“小姐别怕,大夫马上就过来了,您一定会没事儿的。”
“闭嘴――”陆茗倏地转过身,“去把姜嬷嬷找过来,快点儿。”
与此同时,姜嬷嬷已经先一步过来了,进了屋,她立即瞧见了满脸红疹的陆茗,愣道:“小姐昨晚用了什么?”
陆茗摇头,金豆子立即便落了下来,“嬷嬷我好痒,怎么办”
她的手已经无意识地开始挠起胳膊来了。
姜嬷嬷稳了稳心神,看着她脸上的红疹,心头有了计较,转头对着春梅道:“去将小姐昨儿个用的吃的都查一遍报与我。”
春梅立即应诺躬身退下。
不多时,二夫人便过来了,看到陆茗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怎么长了这些东西?”她对着姜嬷嬷道。
“怕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了,夫人莫要担心,大夫一会儿就过来了。”扶着陆茗坐在一旁,制住了她想要挠痒的手。
陆茗满脸泪痕,此时也顾不得生了多日的气,直道:“母亲,救救我,我不要长这些,是陆苒珺,肯定是她给我”
“小姐”姜嬷嬷立即阻止她道:“小姐不哭,嬷嬷会陪着您的,没事儿的啊!”
曲氏皱眉,方才的话她不是没有听到,“姜嬷嬷,茗姐儿那话是什么意思,这干四丫头何事?”
姜嬷嬷吓得一惊,眼珠子一转,立即跪下道:“夫人要罚就罚奴婢吧,不***的事。”
曲氏一睁眼,“到底怎么回事儿,快给我说。”
难道她这个不成器的女儿又做了什么好事不成?
姜嬷嬷半遮半掩地将事情说了遍,曲氏听完一巴掌就要乎在陆茗脸上,亏得姜嬷嬷挡了下来。
清脆的声音让得陆茗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脸上泪痕犹在,“你要打就打我好了,反正你也从来没把我当成你的女儿。”
曲氏气结,“混账东西,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小姐”姜嬷嬷护在她身前,对着曲氏磕头道:“夫人要罚就罚奴婢,是奴婢没照看好小姐,是奴婢的错。小姐还小,不懂事儿啊!”
“你给我闭嘴,”曲氏指着她道:“她不晓得轻重,你也不晓得么,竟然还由着她胡闹,现在正是我们求着三房的时候,你们倒是好,先把人给得罪了。”
“你就知道顾着哥哥,什么都是为他着想,何曾想过我,便是我受了气,遭她们白眼,也要一味地忍下去么?”陆茗红着眼睛,“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
曲氏睁大眼睛,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