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儿出生穷困,很小就被家人换成了粮食,已经不记得被转卖了多少次,最后出现在钩栏里,当然,并非是姑娘的身份,是丫鬟。
颜值不过关,是硬伤。
后来,她是主动提出来要接客的,俗话说,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攀比,比吃穿,比首饰,比男人聚集在身上的眼光,以及老鸨的重视。
这些,都是高质量生活的具体表现。
佩儿一在钩栏长大的女子,自然脱不了俗。
反正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存够赎身的钱,得永远待在钩栏里,当一个伺候人的小丫鬟。
但,在外人眼里,是丫鬟,还是姑娘,有区别吗?
贩夫走卒,她接待过很多。
因为不挑,所以钱存得快,在老鸨心里年老变丑的姑娘已经没有多大的价值,不如给个面子放走,再者,不是还有赎身的钱吗?
不亏。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这年轻鲜嫩的女孩纸简直不要太多好吗。
佩儿赎了身,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离开了钩栏,她只提着一个小皮箱,里面装着几身颜色艳丽的旧衣服,还有些样式老旧的首饰,以及一包银元,是她赎身后仅剩下来的。
已经找不到亲人了。
但她不在乎。
提前租好房子,打算做个营生养活自己。
佩儿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这世道,生容易,想要好好的活着,得拼了命的努力。
营生?
做什么?
她这才发现自己除了伺候男人,什么都不会。
卧槽!
难道要重操旧业?
佩儿尝试过许多的工作,最终都失败了。
当然,适合女士的工作基本没有是最主要的原因,不然,依着朱三丫跟孙芳草的勤快吃苦劲儿还能窝在家里靠洗衣服赚几个钱吗?
其次,佩儿嫌累。
她在纸醉金迷的环境中待太久了,不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真的,吃饭洗衣有专门的人。
emmm……
算起来还是之前的职业最好,来钱快还不累。
关键,回头客多。
佩儿也想找个人嫁了,后来,她遇到了骆刚。
骆刚沉迷温柔乡。
直到,有天佩儿告诉他,“我好像怀孕了。”
骆刚:“……”
what?
怀、怀孕?
他本来就不够用的脑子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所以,“我、我要当爹了?”
眼睛倏然睁大,紧紧抓着佩儿的手,紧张问道,“你确定?这孩子是我的,不是别人的?”
佩儿很是把他臭骂了一顿,再三强调自己的清白,她捂着脸哭,“你要是不信,我这就请了大夫来,一碗药下去,孩子就没有了。”
说着就趴在桌子上哭。
骆刚懵了。
狂喜过后,快步上前把佩儿紧紧搂住,眼里闪动着泪花,瘦削沧桑的脸上是喜悦感动。
“我有后了!”
“我要当爹了!”
“心肝嘞,宝贝嘞,劳资真是爱死你了!”
盼了这么多年,终于……
虽然不是从孙芳草肚子里爬出来的,但只要是他的种子,种在哪块地上,有区别吗?
佩儿推开他,似喜似嗔,“都要当爹的人了,怎么,你不会还让我在外面租房子住吧。”
“当然不会!”
骆刚脱口而出,答应了后才反应过来,顿时一脸纠结,就见佩儿抬起下巴,“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说话不算话,我就带着你儿子走得远远的,让他喊别人喊爹,你看着办吧。”
有的是整治男人的办法。
当然,孙芳草并无察觉,每天洗衣服做饭,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幻想着什么时候就怀上崽,那时,男人一定高兴得找不着北。
崽子呀……
她一想到白胖可爱的婴儿,脸上满是温柔。
得更加努力赚钱才行。
最近男人说活不好找,每天拿回家的钱越来越少,这样下去可不行,连孩子都养不活。
孙芳草擦了擦脸上的水,起身去厨房提了一桶热水出来。
“娘?”
扭头看到一旁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件脏衣服神情呆愣的朱三丫,她皱起眉头,小声喊道。
婆母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是在走神,像……
有心事。
可家里什么事都没有呀。
反正,她觉得一切正常。
“娘!”
又喊了声。
朱三丫沉浸在思绪中,猛的被儿媳妇一声吼醒,浑身一颤,心跳都慢了半拍,她轻拍着心口,狠狠瞪向罪魁祸首,骂道:“你个挨千刀的婆娘,鬼吼鬼叫做什么!哎哟,我真是命苦哟,讨个儿媳妇回来是只不生崽的